如果是之前的药生尘,他一定觉得事业更重要,但是经历了一场死亡,他才猛然发觉离别总是那么快、那么突然。
这次研讨会的机会很宝贵,但并不是独一无二,机遇只在愚者面前可贵,在天才面前就像海里的水滴一样普通。
和金衔玉一起过年比研讨会更重要。
药生尘穿上外套。
“宿主,我们要回家吗?”
“嗯。”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紫藤花园的房子里做金衔玉的新年礼物。
“今天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快一点。”
“好!”
……
程弋按照药生尘的吩咐把小小的药丸洒在不起眼的角落,他心里有些忐忑,更多的是期待,借着早晚饭的时机,他偷偷观察着所有人。
直到今天,程方带着一对黑眼圈下来了。
他面无血色,脸颊发青。
嗯?
程弋坐在椅子上偷偷打量走近的程方。
怎么是他先中招,按来说不应该是年纪更大的……
也对,他一直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身体虚,抵抗力低也正常。
程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病怏怏的,身体有气无力。
程父皱着眉,额头上浮现深深的纹路:“你这是怎么回事?!”
◎姚悦林落网◎
程方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根本没睡好,早上起来就带着一股怨气,此刻听到程父的诘问,眉毛立刻拧成了麻花。
好在他还没有完全丢掉自己的脑子,立即把负面情绪压下去:“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睡个午觉就好了。”
他自己觉得自己装的特别到位,殊不知在餐桌上的其他人看来实在是明显的很。程父程母都是兄弟姐妹一大堆,打小就勾心斗角,程弋则是从小看遍人间冷暖,于是乎,程家的未来——程方反而是这个家里最简单的人。
他们都知道,昨天程方跑出去找他的女朋友,连晚饭都没回来吃,直到后半夜才开车回来,这么长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身为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毕竟程方是他们宠爱了二十多年,备受期望的长子,程父程母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什么也没说。
程弋也低下头吃饭,他说了也没人当回事,干脆不出头。
这是他在这个家里探索出来的生存之道。
无论这一年有多少幸福和痛苦,都将在除夕夜钟声敲响的时候彻底成为过去。
“马上就要结束了。”姚星雨站在镜子面前,穿着西装革履,看起来像个精英人士,只有头上依旧倔强的羊毛卷可以看出他过去的痕迹。
他给自己打了打气。
下楼,姚悦林正要出去。
姚悦林不放心地叮嘱他:“一个真正的管者从来没有休息日,你以后要接手姚氏,这些都是对你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