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摸了摸喉咙,依旧隐隐作痛。
不过想到刘家祖孙被自己一番话糊弄住,任由他离开…
他就忍不住发笑。
泥腿子果然是泥腿子,即便得了奇遇,依旧是泥腿子。
连最基本的杀人灭口都不知道。
活该你们倒霉!
“程管家这般匆匆的,莫不是童老爷又有了新差遣?”
“瞧他那张脸,笑得褶子都开了,保不齐是逮着机会,想从虎祸里捞油水哩!”
“几日后就要交夏税了,也不知童老爷有什么章程?”
路上一些村民见到程管家,纷纷打起招呼,套近乎的,问事的,小声嘀咕的,不一而具。
放做以往,他说什么都会停下来,应付一二,享受村民们的吹捧和嫉妒。
但今天他心里有事,只想早点赶回童家,向老爷告密,所以都没理会。
忽然…
他耳边响起两声鸟鸣,清脆高亢,好似长刀出鞘。
前一声还在远处,后一声就在近前。
他本能地扭头望去,视线里一道青芒急剧放大,仿似刀光掠喉而过,快得不可思议!
“噗—!!”
头飞,血飚。
一颗头颅落入泥尘,“骨碌碌”地滚了几步,方才仰面而止。
脸上犹自带着几分疑惑,眼珠里倒映出…
一道冲天而起的雀影。
四周正围着他搭话的几个村民愣了下,被飚溅的鲜血一激,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杀人啦,杀人啦!”
……
村子后面的林地前。
刘晟将一只暗纹缎面茄袋掏空,合计有碎银四两多,银票二十两!
“二十多两银子…
区区一个管家,都比村里绝大部分家庭富裕…”
他收好银票和碎银,挖了个坑,把茄袋掩埋,踩了几脚,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绝非他本意。
他们刘家人…
向来与人为善,不喜欢打打杀杀,只想安心过日子。
可这程管家包藏祸心,要害他性命,不给他活路…
为了活命,为了阿婆,为了今后的安稳日子,他只能收了那家伙的性命。
被逼杀人,这种无奈,谁懂?
只能含泪收下这二十四两银子,稍微抚慰下自己这颗受伤的心。
正好要去县城,挑选下一个化身目标…
有了程管家的补偿,咱也能鸟枪换炮,整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