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驾驶不可取。”江舒游躺下来之后得寸进尺的往蔺言身边挤,蔺言起初还不愿意动,困意上来之后就不管了。
灯都没关,两人就这么头靠着头肩并着肩睡着了。
从蔺言进入庄园开始,他就已经被监控后的人盯上了,只要蔺言有任何不对劲,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会被转告给尤利塞斯。
盯着监控的员工迟疑的摸着终端,“蔺言和江医生睡一张床到底算不算有问题?”
同事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而已,没有任何出格的事情,就算他们俩真的谈上了也不影响霍华德的利益——员工成功说服了自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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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蔺言照旧去当保安,然后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被尤利塞斯叫走,经历了最初的愕然,四个下属已经习惯了。
书房的门没关,蔺言站在外面敲了敲门板,“老板好,我进来了。”
尤利塞斯屈指敲了敲桌子,静候的仆人列成长队走了出去,眼看着蔺言也要跟上仆人的队伍,尤利塞斯又敲了敲桌子,“你进来。”
见惯了蔺言穿执法队制服,换上黑西装有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尤利塞斯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尤利塞斯眉头一挑,唇角也跟着一起挑了起来:“跟我说说你在桑德拉的事吧。”
蔺言自来熟的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您想知道哪一方面?”
铁灰色的瞳幽幽的盯着他,几秒后,尤利塞斯将眼眸一眯,削弱了攻击性和压迫感,“比如,克里斯曼?”
“又比如,崔堂?”
“昨晚的袭击者已经招了,他们是崔堂的人,据我所知,崔堂于上个月月底从桑德拉越狱,算算时间,你和他离开桑德拉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尤利塞斯意有所指的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前后脚离开桑德拉就算有关系的话,那所有越狱的犯人都和蔺言不清不楚。
蔺言无辜摊手,“就是狱警和囚犯的关系。”
“老板,我总共只在桑德拉待了三个月,和崔堂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和严安都比和崔堂熟。”
尤利塞斯没说信还是不信,细细的打量着蔺言的脸,试图从中挖掘出任何隐藏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尤利塞斯没有在关于崔堂的事情上深究,而是问起了克里斯曼。
提起这个弟弟,尤利塞斯眸中划过一丝嫌恶,“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蔺言实话实说。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一点小小的摩擦,但是总的来说还可以。”
“什么样的小摩擦?”尤利塞斯追问。
他是了解克里斯曼的性格的,只要让他看不顺眼的人,用不着第二天,当场就杀了。
蔺言和他起冲突,居然还能说出“挺好的”,要么是克里斯曼手下留情了,要么是蔺言骗了他。
按住食指指骨,尤利塞斯无言的弯起唇,会是哪一种?
蔺言摸了摸鼻尖道:“我给了他两枪。”
尤利塞斯神色一僵。
“什么?”
蔺言低下头,姿态十分窝囊的说:“我对准克里斯曼的左右手各打了一枪。”
“打中了?”
“中了。”
“他没报复你?”尤利塞斯拧着眉问。
“报复了,失败了,”蔺言的脸低的快要埋进胸口,“现在我们是朋友。”
尤利塞斯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考虑到蔺言对克里斯曼都能冠上“朋友”的名头,他不禁问:“崔堂也是你的朋友?”
蔺言连连摇头,“崔堂不是,我跟他不熟。”
听到这个回答,尤利塞斯的表情缓和了一点,“那就…”
“但是我确实也给了他一枪。”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蔺言说完话后心虚的闭了嘴,而尤利塞斯的唇微张着,最后一个字吐不出来也咽不进去。
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尤利塞斯双手交握,眸子认真的睁开,“你都对谁开过枪,一个一个说。”
“全都要说吗?”
尤利塞斯冷哼一声,“你现在已经是霍华德的人了,你得罪过谁,谁会冒着风险潜入霍华德,我都要知道。”
点点头,蔺言的问题变成了:“所有得罪过的都要说吗?”
言下之意,除了开过枪的,他还得罪过其他人。
尤利塞斯的视线从上扫到下,蔺言长得不像是有攻击性的人,他到底都在桑德拉干了什么?
“说吧。”
话音落下,尤利塞斯听到了一连串的名字,比江舒游说的还要多,最后,蔺言补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