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啊,我这不是太累了先暂时歇歇,这不是本来就准备明天带着优良的精神面貌来孝敬您们的。”沈昭丢下茶杯,一拍手,“这不是我们仨心有灵犀嘛,我这就被提前叫来啦!”
“歇歇?”沈姥轻哼了声,“嗒”的一下,茶杯落到桌上,“歇歇昨晚还能去那个什么酒吧?”
沈昭明知躲不过,却还是避重就轻,“这出差这么久多累啊,姥姥你还不许人泄泄——”
“我以为你心里清楚,什么人该玩什么人不该玩。”
沈姥干脆将话摊明了,直截了当地说。
她退下来之后在家里向来是这个风格,年纪大了不喜欢太费神的弯弯绕绕,尤其是和家里人,没必要。
多年沉淀下来的威严和气质让沈昭收起了嬉皮笑脸,坐正了身子,只是语气仍然轻松。
“哪儿有什么该不该的,您还不信任您这么优秀的孙女儿?”
“怕你玩太过了被一些言论迷昏头。”沈姥瞟了沈昭一眼,“你是要往上走的人,不可被一些东西裹挟着坠落下去。你是沈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
“目前”二字落了重音,颇有些意味深长。
沈家主家因着种种原因,是三代单传,而旁支却不是。
旁支有能力的后辈众多,不乏有能替代沈昭的。
偌大一个母系家族,较之其它传统家族,教导与相处方式不同,关系自然要紧密得多,沈昭从不是独一无二。
“我知道。可现在我实力最强,不是吗?”
“你非要和我这个老人家绕弯子?”沈姥有些不悦,眉头微皱,气场更甚。沈母则在一旁悠闲品茶,丝毫没有要插入姥孙俩的谈话的准备。
“哎呀我知道的姥姥——”沈昭亲昵地贴过去环住沈姥的臂弯,露出少有的稚子之态。
“不就是白家嘛,他家两个骨灰都散了的老东西,一个半残废的男人,还有他一个为了生计进入娱乐圈的东西,玩玩就玩玩嘛,多大点事。姥姥您说是不是?”
沈昭悄悄抬眼,见沈姥的神色缓和了些,于是起身为她斟茶,端着茶递到她手边,对着沈姥眨眨眼,一副献殷勤的模样。
“少来。”
沈姥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接过了茶盏,“这茶叶前些天才开了一饼,喝着还行,剩下的你拿去。”
“哎!谢谢我亲爱的姥姥——!”
沈昭爱喝茶,或者说沈家大多数人都更偏爱茶一些,毕竟从前祖上是书香世家,后来才从商的。
沈母这会儿终于说话了,对着沈昭冷哼一声,“有时间喝吗你就收下。不是被人迷得要出去上节目了?我可不记得我有给过你很多休假的时间。”
得,在这儿等着我呢。沈昭心里叹了口气。
“谁嘴这么碎,一点小事儿就说到您面前了。”
沈家不在乎这些所谓“抛头露面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对白家心存芥蒂。
从前沈昭和白景溪在校园里恋爱时,白家就自以为是地以为沈昭不过是个女人,到底会被白景溪吃死。
甚至异想天开地有吃绝户的心思,可惜养了个“白眼狼”儿子,自家的算盘珠子被白景溪拨碎了给沈昭看,计划半道中阻。
后来见怎么也攀不上沈家的大船,更别说吃绝户这种痴人说梦的事儿了,便撺掇着白景溪做些腌臜事儿,想用孩子绑住沈昭。
这事自然也是不成。
白景溪不可能和家里人说情侣之间的房事,白家人也不知晓白景溪已经结扎。
更何况,向来只有白景溪服侍她的,没有她用自己身体取悦白景溪的。
后来沈昭提了分手,白家人又弄出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沈家厌烦至极。
最终两场车祸,一人残废,至今未愈。
两人惨死,只剩肉泥,只有在外求学的白瑜逃过一劫。
“现在就白瑜一个没权没势混娱乐圈的,就算他想,也翻不出什么花来。”“万一他和别人联合呢?”沈姥直直看向沈昭,等着她的回答。
这些男人当道的家族看不惯母系家族的大有人在,白瑜是没权没势,那些要维护自己特权的人呢?
表面上一团和气,互相恭维,背地里谁知道是不是在骂沈家老不死的。
即使沈家长盛不衰,可哪儿有长辈愿意看到自己的小孩受伤害?
沈昭听出了她们的潜台词,理所当然地回应,“养着玩玩而已,你们不会以为我多喜欢白景溪和白瑜吧?”
“怕你被迷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