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孙彩凤终于醒来,茫然地站起身子。
十三妹打了个手势,拿起一块手帕,狠狠地塞进了纪青云的嘴里,跟着捡起地上的绳索,和孙彩凤一道,将纪青云手脚都捆了起来。
孙彩凤低声问道:“姐姐!我们宰了他?”
十三妹摇了摇头,默默不语。
“嘻嘻!姐姐,你不会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多造杀孽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家的恶行多是他父所为,他罪不至死,再说他还年轻,希望他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走吗?”
“你先看住他,我去寻找咱们的包裹和兵器。”
“姐姐当心!”
“我晓得!”
天色未明,两个女侠已经双双逃离纪家庄,走在了通往能仁寺方向的路上。
三天以后,两个少女已经到了能仁寺附近的松树林里,低声计划着如何潜入寺中,除暴安良。
此时,女侠十三妹离开能仁寺已经半年有余,寺中的情形到底如何,女侠心中无底,只得耐心潜伏在左近,四处打听着寺中的情形。
几天之后,寺中状况已经大致得知。
原来,自从十三妹从能仁寺中脱逃以后,寺里的和尚担心她回来报复,安安分分地过了一段时光,不久便原形毕露,揪态复,不知道又有多少良家女子身受其害。
这天傍晚,一个相貌俊美的白衣书生背着包裹,携着一个的少妇模样的红衣蒙面女子来到了能仁寺门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一个小和尚开了山门,合什行礼:“施主,有何贵干?”
“大师请了,我乃京城人氏,要回乡省亲,路经此地,因为贪恋路上风景,和娘子耽误了行程,如今天色已晚,想在贵寺借住一宿,不知大师可否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寺内不便收留女客,还请施主见谅!”
“大师,你看这天色将晚,附近又没有客店可以投宿。再说我娘子身体也有些不适,还望大师慈悲,让我们暂住一宿。”
“如此……两位施主这便请进!”
“谢谢大师!走,我们进去吧。”那书生行了个礼,回身搀着红衣女子,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能仁寺,山门在他们身后“呀”地一声关上。
侧殿的窗前,一双阴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白衣书生的身形,跟着在那张俊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双眼带着笑意慢慢地合上了。
夜半时分,白衣书生他们的客房窗外来了两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静静听了一会,见无动静,伸手轻轻捅开了窗户纸,把一根竹管伸进了屋内,一缕青烟悄悄向屋内飘去。
不一会儿,屋内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嘴里哼了一声,轻轻打起了呼噜。
窗外的黑影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来到了屋门前,从身上抽出匕,轻轻将门闩撬开,两个人推开屋门,来到床前,撩起了帐子,惊讶地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两个黑影知道不妙,刚要转身,帐后转出两个人来,正是那书生和红衣女子。
两个黑影知道上当,急忙挥舞匕,向书生和红衣女子冲去。
那书生和女子武艺高强,不到三个回合,两个黑衣人便受伤倒地,被那夫妇两个制服。
屋外的一声轻响引起了书生的注意,他向娘子低声嘱咐了几句,便独自飞身出了屋子,轻轻一纵,跃上了屋顶,四下里查看着。
远处屋脊后似乎有个黑影一闪,那书生身法敏捷,几个起落便到了那间屋顶,仔细看时,却现一袭黑衣丢在屋脊后,书生心中一惊,急忙赶回客房。
进屋一看,不但那红衣女子不知去向,连刚才被擒的两个黑衣人也失了踪影。
那书生急得捶胸顿足,大是后悔,他颓丧地坐在床边,心中急急地思考着对策。
从床下慢慢地伸出了四只魔掌,一寸一寸地向那书生的双腿接近。
白衣书生的双腿突然被四只手掌抓住,向床下一拉,他猝不及防,俯身跌倒,手中的匕扔出了老远。
床下是一个密道,三个人纠缠着一路滚到了底,密道内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白衣书生处变不惊,听风辨形,沉着应战,不一会便将两个偷袭之人打得爬不起来。
白衣书生功力遍布全身,顺着漆黑的甬道向前摸索着缓缓前行,黑暗中忽然闪出几个人来,向他攻了过来。
书生目不见物,只得遇招拆招,刚一交手,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