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彼时的他,就想如此做。因而说起此事,无悲喜,无怒气。
时青寻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有些怔怔的。
“暴雨”这个关键词由她先提起。
但当哪吒再说出?口?,明明与她说的事毫无关联,她却?莫名?心悸起来,仿佛也曾亲身经历过。
在哪儿?经历过?
梦里……还是曾经的梦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良久后,时青寻回过神,抿唇道,“但如你所说,那是东海的事,敖烈并不是东海龙族,我…我希望你不要为难他。”
哪吒和东海的冲突,不管是她了解到的版本,还是这?个世界真实发生过的事,是非对错,本与敖烈无关。
无意在不清楚事实的时候去劝别人不要在意,看上去,哪吒也不想深入东海的话题,因为他说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
她最终道:“可以么??哪吒,敖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他抬眸看她,眸色深深。
“很想我答应?”
仿佛她只要说,一定要他答应,他就会答应一样。
也可能是不答应,又心里积怨。
他愿不愿答应是他自己的事,时青寻摇了摇头,“你自己决定,我不要求别人一定要答应我什么?。”
但她可以决定自己做什么?。
“如果下次,你们俩真的有了冲突。”她的语气严肃了一些,“我先和你说清楚,我会向你们俩都询问?事情经过,若你解释不清,说不出?确切合理的原因,我会选择维护敖烈。”
少年的眸顿时沉了下来。
但她好像已经不那么?忌惮他了,害怕的情绪都没?有生出?来一分,很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为何不能是维护我?”少年是清冷之极的音色,惯常冷而淡的神情,会让他像高不可攀的人物。
此刻,他的话却?像个在争宠的小孩,蛮横又不讲理。
还闷闷的,像是受了委屈。
“……因为,哪吒,是你先伤了他。”她还心觉,如果敖烈什么?也没?做错,那哪吒应该向他道歉。
于是,她又迟疑着?,“你…你能不能去……”
“不能。”总能敏锐察觉她情绪的少年,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抿紧了唇,压抑着?眼中的冷意和别扭,“我不想,我也没?有做错。”
在他心里,仍旧觉得敖烈和敖丙是一丘之貉,没?有任何区别。
果断否决了她的提议,可这?次,少年心下却?没?有生气,因为他已然?察觉,时青寻对他的提防之心消下去了很多?。
于他而言,任何事都不如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重要。
“……行吧。”至少把这?件事情说开了,时青寻鲜少真去强求别人什么?。
但想着?想着?,时青寻又补充道:“对了,还有,无论怎样,我觉得彼此作为朋友,相处还是要坦诚,不要做骗人的事哦。”
她甚至重新开始,认可他,认为他是她的朋友。
哪吒深深看着?她,仍然?下意识地佯装脆弱和温和,想要点头,忽然?却?皱起眉头。
“你说哪件事?当日?的确是敖烈挑衅在先,我没?骗你。”
“……”
时青寻懵了一下,总感觉他这?话有哪里不对劲。
——不是,什么?叫哪件事?他还有什么?事骗了她?
“当日?,我往灵山去拜会如来世尊,忽感龙族气息,有好几?虾兵蟹将意图伤我。”
当然?,他怎会被那等精怪所伤。
杀了一堆,再抬眼,所见?到的便是化为龙身而来的敖烈。
“西海太子,手?中怎会无兵?他既是冲我而来,我为何要客气。”哪吒轻哂,无论是对虾兵蟹将,还是对敖烈,他都不放在眼里。
时青寻沉默了好一会儿?。
此事,她自然?也问?过敖烈,因从敖烈那边得到的回复是“从未挑衅哪吒,不过是独身一人去赴宴,遭此横祸”,她才觉得是哪吒不由分说伤了人。
“能确定是西海的兵?”她隐隐察觉不对。
少年摇头,哪里的兵于他而言,都是讨人厌的海族之兵,“并无区别。”
时青寻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