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清楚,我的弟弟,只有裴昭一个。”
“如果裴昭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偿命!”
周淞被气得不轻,“那你也给我听清楚,周靳这孩子除了在程家那丫头身上有点轴之外,别的事情,还真没有太出格的!”
“我承认我对他的教育方式有点问题,但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养的一只猫死了,都能偷偷哭上一个星期。”
“你要说他砸了店或者打了人,我信,但要说把人打到半死,我不信!”
“你只会为他开脱。”裴铮悄然转换了话题,“就因为我不是你看着长大的,所以我就该居心叵测,只想着设计害他,是吗?”
周淞被这声质问噎住,良久,发出一声低到几乎听不清的叹息。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裴铮声音故意哽了几分,可表情却是冷的。
“母亲去世的那天,是要去给你送药的,因为你的秘书来爷爷的中药馆看病时,随口提了句你最近头痛。”
周淞这次沉默得更久了,裴铮耐心地等待着。
最后,他终于松了口,“不是说想回来了?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我会给你安排。”
裴铮嗯了声,侧坐在窗台上,看向远方。
晨光熹微,柔和地洒向大地,是新的一天了。
停车场附近有个身影在反复踱步,手里拿的不知道是鲜花还是什么,硕大的一捧。
在雄赳赳地走了几步后,又垂头丧气地回到车旁,把东西塞回了后备箱。
电话那头,周淞又说了句,“把身边的关系清理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裴铮低低地应了声,眼睛还停留在那道纠结的身影上,声音依旧哽着,但这次却不是装出来的。
“好。”
退回
程瑜最后还是决定带上那捧用九十九根棒棒糖组成的糖束,因为追夫攻略上说棒棒糖比花更耐放,也更甜。
听着像是在鬼扯,但她还是信了。
不过仔细想想,在医院这种场合求和好像不是很妥当,现在裴昭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程瑜把糖束放回车后备箱,只是带着给裴铮买的早餐,朝着住院部走去。
走了还没两步,就看到裴铮从门口过来了。
两人没有进到楼内,而是坐到了花坛边上。
程瑜把早餐放到裴铮手里,问:“裴昭醒了吗?”
“没有。”
裴铮低头,看着纸袋里还带着余温的面包,想起她曾经多次提过这家店烤的面包很好吃,说要给他带来着,但一直忙着,没有空去买。
现在,倒是买来了,但他却不想吃了。因为总觉得这个时机吃下去,再美味的东西,都会变得苦涩。
彼此相顾无言片刻,程瑜试着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看他没有躲开,才大着胆子开口: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