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大臣们都在翘首等待,看着那不可一世的蜀王被摁在了受刑凳上,执刑的禁军举起廷杖,朝他的屁股重重打下去。
狂怒,嘶吼,惨叫,响彻整个皇城。
打到二十大板,人就昏过去了。
魏国公府的人远远地围观,脸上没有一点情绪,但是心里的挫败感狂涌而上。
算是毁了。
三十廷杖,人便剩半条命了,还不能马上就医,抬着血淋淋的躯体到了吴府,再由选司礼监宣旨,监督进行赔罪。
云靳风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字,他是昏过去的状态。
吴大学士也被人抬了出来接旨,短短数日,他瘦得皮包骨,脸色灰沉泛暗,颧骨都突出了,眼底没有一点的精神气。
接旨之后,他落泪了。
他没有释然,也没有开心,更没有得意,只沧桑沙哑地说出两个字,“谢恩!”
恩从何来?
没人知道。
等这一个公道,是为了吴家子孙以后还能挺起腰脊做人。
但实则事情发生了,不管他怎么做,都已经为吴家埋下了隐患。
陛下恨透了吴家。
他不是没想过息事宁人,想过吴家举家离开京城,躲得远远的。
但当吴家在朝中失去了影响力,等到他们的什么局面,想也知道。
陛下不会放过他们,魏国公府不会放过他们,蜀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更不可能亲自煽动天下学子与陛下为难,这是祸国的行径,他不会做。
因此,陛下道歉了,他还要拖着枯槁的身体入宫去劝陛下不可绝食三日。
从此,君臣维持和睦,等事情渐渐淡化,陛下总有整治吴家的时候。
看完报告
晚上,少渊带着锦书来到了吴家。
大学士绝食多日,身子早就虚透了,今日从宫里回来,便一直卧床不起,倒是进了半碗的稀粥。
所以少渊和锦书来到,他也起不了床,只能命人把他抬到正厅的贵妃椅里半躺。
他羞得是满脸通红,一再说着,“失礼了,实在失礼了。”
少渊压手,“大学士不必说这些,你入宫见了陛下吗?”
“没见着,陛下说是禁足自己三日,不出禅房,隔着门与老臣说了几句话,和睦得很。”
大学士说话虚弱,最后和睦得很四个字,充满了苍凉感。
锦书取出营养液,命人喂他喝下,他才稍稍觉得说话有些劲了。
他沉沉地叹气,“从今往后,吴家的命运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