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干燥的手甫一握住巫凌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只可惜,身子因为常年冰封而动弹不得。
她机械地转动着眼珠,毫无感情地看着来人动作。没有错过男子眼底的惊诧和难以置信,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用内力回暖她的身体。
路昱一边用内力,一边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姑娘。只见她又阖上眼睛,看起来疲累不已。
小姑娘是谁?这真的让他好奇透了。师父要是知道人醒了会不会气得揍他——要是没猜错,他刚刚输入的一丝能量好像把小姑娘的心脏解冻了。
会不会因为这个,小姑娘才醒来的,他总觉得好像又做错事了。
想到这个路昱就有点心虚。
所以他不由自主地打破沉默,问道:“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里呆了多久?又是谁把你冻起来的…”
小姑娘适时地睁开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嫌弃,好像在说:你怎么那么聒噪。
“我又没问什么…”路昱看懂了她的情绪,不由地嘀咕,不过还是降低了声音。
巫凌晗看他不再说话,也舒展了眉头,闭起眼睛休息,这多年的冰封,到底是伤了身子,她现在只余疲累。
因为路昱的内力只能存储三天,再多也是没有了,而且要重新再练也只能再花时间。也就是说当他一天内修习到功法的最高层后,剩下的两天内力会慢慢溃散,而等到完全散去后才能再次修
习。
刚好这一天他的内力处于全盛状态。所以他一股脑地将内力输给小姑娘了。
属性温热的内力沿着经脉一寸寸地蠕动,温养着常年被冰冻的地方,舒适温暖的感觉让置身其中的巫凌晗差点忍不住喟叹出声。
真的很舒服,身体里的那股内力温和不霸道,且完全按照她的体质,并没有一股脑地冲击冰封的经脉,只是润物无声地融化着内里的寒凉。
在这其中,她难得品出一丝温柔的意味,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就像这个人。
她不禁认真看向醒来惊鸿一眼看到的人。其身如玉,又如春风暖阳,润物无声又细致温和。低垂着眼替她输送内力时,都带着一股子珍视和小心。
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
——可不就是娃娃吗?我如今这身子骨也的确易碎。
巫凌晗自嘲地想。
这样一想她难得牵动了嘴角,樱桃小嘴抿得直直的。
等等!
她能动了!
脸部不再僵硬,她自如地做表情了。
她又试着动动手脚,但是只能抬起一只手指的情况多少让她有些丧气。一张巴掌小脸看起来委屈极了。
路昱看她难过,以为她身体难受,宽慰道:“别难过了,我会把你治好的,就算我不能,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可以的。”
“你师父是谁?”巫凌晗试探道。
“天一老人。”
听到这个名字,巫凌晗瞳孔一缩,唯一能动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起来。心脏处一阵
一阵的闷痛和酸涩,一股巨大的愧疚席卷而来。
她不由恍惚出神,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生来就是天巫族的祭师,自小尊贵无比,在族内是除了圣女最有威信的存在。长大后将会被赋予神职——沟通天地,看四时有序——成年的天巫能掐会算,还能预测灾祸,但是天巫族人极少,所以他们一族的人选择一半归于朝廷一半隐居江湖。
本来她也可以像每一任祭师一样等到成年,和圣女一起带领又一代族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