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外袍下摆还有些湿成了墨蓝色,不过上面的衣服却是干的。
“多谢公子,不必了。”
话虽如此,但是成姚的眼睛还是没有从外袍上挪开,她好奇地看着这件干得如此快的衣服,眼里透着不解。
路昱没有收回手,一边把衣服塞到成姚怀里,一边随意道:“我的体温比常人高一些,衣服干的快。你快穿上,别害了病。”
他还不忘恐吓,“药很苦的。”
昨晚夜一送他回房的时候给他送了一碗安神药,他先是好奇地尝了一口,结果被那呛鼻的味道搞得难受,又苦又让人反胃。
也许是他太过认真的表情,成姚罕见地觉得喝药好像真的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她鬼使神差地把衣袍展开披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衣服上好像还残留着一丝体温,暖融融的感觉安抚了她微寒的身体。
只是…这体温不是一般的高了,衣服都干得差不多了,还是说这就是男女体质的差别?她胡思乱想着。
回过神后,她不忘道声谢,换来路昱一句不客气。
然后两人又陷入沉默,谁也没开口。
只是都默契地看着屋外的雨,听着雨滴的声音。
雨幕之中,模糊了二人身影,但也因为这朦朦胧胧的感觉,颇有些岁月静好的触动。
只是这样的场景没有维持很久,很快雨幕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影。
来人撑着把伞,手里还拿着把伞大踏步地走来。
等他进了
凉亭,收了伞,才露出真容——是易景澄身边的侍卫林穆。
林穆给二人抱拳行礼,开门见山:“成阁主,侯爷有请。”
成姚一愣,立刻道:“好。”说着就要把衣服脱下跟林穆走。
“穿着吧,风雨交加小心着凉。”
“多谢公子。”她不再推脱,想着侯爷那边有急事抬脚欲走。
倒是林穆问了一句:“公子可要我派人来接您回住处?”
“不必”,颇有些感叹,“雨来,不想错过。”
林穆作罢,和成姚又走入雨里。
虽然是一人一伞,但是今晚的雨还是太大的,两人的衣服湿得不能再湿。
等到了侯爷的书房,成姚自己浑身湿透了。
她有些狼狈地站在屋外,拧了一把雨水。
门里传出:“是阿姚吗?”
一听见这话,她不敢耽搁,立刻走进屋。
屋里已经将银丝碳烧起来了。
温暖干燥。
成姚一走进来,就忍不住哆嗦一下,有些不适应咋暖咋寒的样子。
易景澄正在书房里练字,一抬头看到成姚这副样子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到她外罩的袍子有些眼熟:“这是路公子的衣服?你们遇上了?”
“是,公子好心将衣袍给了我。”成姚解释。
他走近,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发现一手的水,他着急道:“都湿透了,赶紧去换件衣裳。”
“无碍的”,成姚撇过头,悄悄往后退一步,温声道:“侯爷有何吩咐?”
说到正事,男人转过身重新回到书桌后,
“阿姚你过来。”
他指着桌面,给走近的成姚展示上面的地图,“此次发兵是西南的危机也是我们的转机。顾淮安和顾盛安两兄弟趁我不备向我发难,我也不想忍气吞声。这次唤你来是想让你将暗哨潜入南面的靖轩王顾盛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