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在一众弟子眼中高高在上的人会是这般样子。一些将信将疑的人怀疑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另有隐情?
他们不敢再妄下定论,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天幕。
。
外面会掀起的议论,顾知绍多少能猜到一点,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在他看来眼下的困境才是急需解决的。
从一大早的信笺来看,他已经知道了是一位来者不善的故人——路清逸。
他当然还记得这个明眸善睐的女子,就是因为她,他才能在修炼路上走了捷径。
不过,现在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府内,这样的本事就不得不让他防备,因此在收
到信笺后,他就在府邸摆阵恭迎对方了。
只是…就像他能猜到对方现在今非昔比,他也只能挑最有杀伤力的阵法回敬。
可是这个阵法根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杀伤力越大的阵法,越需要时间来刻画。
他一脸阴翳地看着还差一点的阵法,心里一阵后悔,当初那一掌,真是太便宜她了…
门外的女声,可以穿过设了重重禁制的大门传入他的耳中,让他再一次确定对方来者不善,而且对方的修为…恐怕在他之上了…
怎么会呢,我是因为三首蛟的妖丹才能有今日,她是凭借什么?
断痕山岳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机遇吗?
不过…
等到我杀阵一成…等她败于我手…这份机遇就是我的了!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在阵法的红光下显得扭曲诡异。
这多像他的道啊,
他的道…是掠夺一切可以飞升的天机。
它是一往无前的,
是许胜不许败的成功之道!
。
天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顾知绍手持召唤出来的铃铛——一下又一下地摇晃。
古朴的青铜铃铛被摇晃着,明明没有声音发出,但是站在一边的白岩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起初他还可以用修为阻挡一阵,后来渐渐变得力有不逮,只能抱着头来回翻滚。
亲生子浑身带血的样子更是一遍遍在眼前出现…
“爹,你为什么不救我,儿浑身都疼…”
“爹…救你…爹马上救你!”不一会他就开始神志不清了,
耳朵里尽是亲子的哀嚎。
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更加令他深陷其中,再也逃不出乾元铃的蛊惑。
“呵”,顾知绍用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按压着脖颈,只觉得一阵疼痛,可是再一看白岩撕心裂肺的样子就什么都值了。
“师尊,弟子的好师尊,弟子答应您迟早有一天让您和师兄团聚。。。”
不过片刻白岩就成了一幅形容枯槁,披头散发的疯癫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已经认不出人了。
顾知绍手上的乾元铃也慢慢停了下来,此时正手执一方锦帕细细地擦拭脸上的灰尘,不放过一丝一毫。
看着香炉里的灰烬,他轻蔑一笑,除了刚开始点燃时他吸了一口,其他时候可都是通过闭气浑水摸鱼的。早就发觉师尊不太对劲,他又怎么会毫无防范呢,只不过白岩恐怕也没想过自己的弟子会这么防备自己。
真是讽刺啊。
他整了整衣领,发现怎么整都无法抚平褶皱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耐。
当年窃取乾元铃时就是为了不会被查出来,他才设了一个阵法隐藏它,哪里想到召唤乾元铃需要这么长时间,今日差点就因此丧命了。
究根到底还是他的疏忽。
他将变得脏兮兮的锦帕一把扔到白岩脸上。。。
此后,他又秘密囚禁白岩数日,每一天都对着他使用一会乾元铃,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有清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