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吧?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答案也很简单,琴酒爱你,可我不爱,这就是区别,也是你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荆棘扯着诸伏景光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击在手术台上,甚至见了血。
琴酒皱眉,就要阻止。
“给我站在那里别动!”荆棘一声厉喝。
和以往很多次一样,在荆棘正正经经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琴酒只会顺从。
琴酒立在原地,看着诸伏景光的惨样,却又像是完全看不到诸伏景光一样。
“看到没有?他刚刚想要救你。”荆棘扯着诸伏景光的头发让他抬头看向琴酒,自嘲地说道:“我从小将琴酒带大,他刚刚却竟然要为了你反抗我。”
诸伏景光已经满脸都是鲜血。
荆棘下手太重了,诸伏景光的大脑都有些昏沉,琴酒的身影在他眼前模模糊糊。
“知道他为什么又不管了吗?因为他知道我才是对的。”荆棘将诸伏景光丢到一旁。
诸伏景光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跌在地上甚至昏沉着爬不起来。
“从小到大我都在教他,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成为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才能在组织里活下去,可以被人影响情绪,但绝不能被人完全操控。”荆棘在一旁长篇大论:“现在他遇到了喜欢的人,我很高兴,可是你却妄图改变他的人生,你有问过他的意见吗?知道为什么我做那一切他没有去阻止吗?因为我做的一切,恰恰是他心中所想却还没下定决心去做的。”
荆棘伸手指向琴酒。
诸伏景光努力去看琴酒,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更加模糊了,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普普通通的谈一场恋爱,我支持。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我也支持。但是琴酒,如果那个人不听话,想要逃,想要掌控你,你该怎么做?”荆棘大声质问。
琴酒没有回答。
“好,你不说,那我来说。”荆棘继续说道:“折断他的羽翼,禁锢他的自由,如果想要得到他的人,那就将他关起来,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如果想要得到他的心,那更要将他关起来,让他斯德哥尔摩,连人带心全部属于你!”
疯狂,变态,那不是爱情。
诸伏景光想要纠正,却全无力气。
“你想反驳什么?和我们这种人谈恋爱,从一开始就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荆棘语气讥讽:“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你怎么敢来追琴酒的?”
是这样吗?诸伏景光大脑一片浑噩。
啊……就是这样啊。
荆棘以前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就连琴酒都提过想要将他关进地下室。
可那个时候诸伏景光都没有在意,因为爱情不是那个样子的,他也相信琴酒绝不会那样做。
可是现在……
琴酒,你要如此吗?
若是琴酒真的这样对待他,诸伏景光真的会很难过的。
他看错了人,完全看错了,所以才会害了zero,才会害了自己的哥哥。
一切不该是那样,根本不该。
诸伏景光的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也越来越冷,明明只是被撞了几下头,他却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如果真的就此死去,琴酒会不会后悔任由荆棘对他实施的这一系列暴行?
如果他真的死了,琴酒会不会帮忙救出高明哥?会不会悔恨终生?
诸伏景光突然间变得非常难过,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没有给琴酒足够的尊重,可是他认为那是错的,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琴酒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
可是他将一条正确的道路摆在琴酒面前的时候,琴酒却不愿去选。
诸伏景光陷入了昏迷。
琴酒走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下手太重了。”
“可是你根本没有阻止。”荆棘回答,又问:“你爱他吗?”
琴酒抱紧了诸伏景光,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荆棘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却又像是能够理解。
“没关系,像我们这种人……”
“我不是不爱他,只是还不够爱他。”琴酒打断了荆棘的话,他单手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喷吐出烟圈。
琴酒当然是爱诸伏景光的,尽管他一直没有在诸伏景光面前承认过。
“我可以不伤害他的家人、朋友,可以容忍组织里有卧底,可以对他纵容甚至爱屋及乌,但是我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思去生活。”琴酒唇角嘲讽地扬起。
“别吃亏。”荆棘叮嘱。
琴酒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会吃亏?这件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琴酒抱着昏迷的诸伏景光出门,只字不提诸伏高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