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声哄着她。手中的动作停下来,把人捞起来放进怀里,一下下抚着小姑娘的背顺着呼吸。
“这里没有旁人,而我永远是向着你的。”
他鼓励她把心中顾虑说出来,左右皆已屏退,没有外人在场了。
“是我工作的失职,先前并未与你见面……”
他觉得是她小孩心性受不了与未谋面的夫婿这样,所以哄小孩似的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讲。
“但我想,人与人之间的初印象是很重要的,念之今天很美,以後留在我心里的永远都是最美的样子,好不好?”
他每说一句就把她揽得更紧一分,眸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麽。
书房窗外的月色应当很好,只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整晚都待在这儿了。
“放开我,放……手”
小姑娘挣扎得厉害,陆昭熙下意识不想放手,但怕她弄伤自己,只能无奈在她眼前双手举起示意自己不会动她。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注视她一人,情潮涌动,眼尾发红。
萧宁挣脱他的桎梏後发丝飘动,小脸梨花带雨,面色白里透红,不像是一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而像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精灵。
体悟人间七苦之後看向世人,水波潋滟里都是纯粹。
她那样看着你时,说实话,
他忍不住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
陆昭熙心都不受自己掌控了,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想要问她怎麽了。
办完事後去书房写奏折的想法瞬间抛到脑後,之後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里也再没有能力想到除了赖在她身边以外的其他事。
哭过的小姑娘鼻尖通红,中衣雪白,而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有如羊脂玉般发着暖白的光。
她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就足以让人的心都化开。
“怎麽了念念……”
还没等他说完就有一团小东西扑进他的怀里,双手轻揽住自己的腰,头使劲挤向自己的左心房那儿,骨节分明的手刚想拦她又被她擡手压下。
力气没剩多少的小姑娘自然是拦不住什麽的,但那轻轻的一团像是被猫儿挠了心尖一般,陆昭熙没再管了。
这一刻他想什麽刀尖火海,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也认了。起码还可以抱着她。
此时才真正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文人的吊书袋。他原来是很反感这样过分偏离事实的浮夸的。
诶,怎麽办呢……
萧宁抱着陆昭熙一直哭,把他红色的喜服都濡湿了大半,见男人并不怎麽拦她,心里的情绪越放越大。
她从出生到现在,完美的人生里做过的唯一错事就是投胎成了一个女儿身。
怎麽就那麽难呢?比她从贫民跃升为当朝宰相还难。
前者她已经做到了,唯有投胎这件事,她永远也跨不过去。
怎麽样就非得在她做不到的事情上为难她,萧宁搞不懂。
此生也搞不懂。
而她是一个慕强的人,在跨过这道坎前,她永远会为自己找一个心灵和智力上的强者来仰慕,并且发誓超过他。达成後她会踏平一切阻碍,包括她仰慕的人,寻找下一位强者。
她曾经是贵公子赵怀安的副官,世殊事异,现在的赵子恒已经不是了。
而陆昭熙在越了解他之後越觉得他难以超越,心智强大难以撼动,情绪濒临崩溃时,她就想仿照他抱着她的模样,给自己的崩溃找个出口。或许赵子恒看出了她心底的这一面,她不断靠近陆昭熙的每一步,亦如她当年对他的亦步亦趋。
此举犹如饮鸩止渴,她迟早有一天找不到有哪一位比她还强大的人了,那是後无法完成自洽的她又该如何回答,为什麽自己已经是最强者了,女儿身的坎她还是跨不过。
萧姑娘啜泣不止,在最贴近人心脏的地方得到喘息。
看到陆昭熙身上甚至还穿着不止一件衣服,再反观自己几乎没剩什麽她哭得更厉害了。
擡起身体在陆昭熙的怀抱里自由来去,嫩生生的手指开始解男人的衣衫,“你穿这麽多干什麽?”
她带着哭腔单纯的发问,丝毫不知道这句话能带给男人怎麽样的刺激。
她使劲拨弄他的束腰,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动作笨拙,本就繁复的设计让她解不开。
小姑娘解不开衣带哭得更厉害了,陆昭熙紧咬後槽牙,忍下下身的欲望,牵上她的手引导着她像解开礼物的丝带一样,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
萧宁丝毫没注意到她和他现在所做所为的色情,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陆昭熙比她好过。
因为动作的缘故,她最後一件似有似无的单薄中衣一侧从肩头滑落,想抽出手来把它拉上去但是本来覆上的大手突然发力握紧她的手,任由中衣滑落,香肩半露,春光半隐半现。
“你有病嘛?”
她抽噎着脱口而出这句话,声音软糯不自知。
这也是今夜的谈判屡屡不顺的原因。
陆昭熙手虚搂着护住她的後腰,手指上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无意识地摩挲着它们,无时无刻只想按着她亲。
不得不提,她确实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本领。
或许也是她惊绝的样貌,所有男子都为爱上她找好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