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印在她白皙的颈窝,不指望她回答,陆昭熙自顾自说下去,“娶你”。
娶你,就是娶你。
是纳采丶问名,纳吉丶纳征丶请期丶亲迎六礼具成的娶,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娶。
一个宰相花了七天干的事没有其他,就是娶他的妻子。
娶,能有什麽特别,所有男子都会,可能还会有好几次。
所以,没什麽大不了的。陆昭熙娶萧宁,这没什麽大不了的。
眼看小姑娘眼里闪过动摇,他继续哄骗,“之後办不办事随你,你想怎麽办,办多久,没空也得抽出空来陪你。”
陆昭熙尽了极大的耐心哄人,他这样矜贵又淡漠的人,肯有这样的低姿态是非常惑人的。
至于能不能做到,这当然不可能。
他得保持正常的夫妻生活,任由她来迟早会出问题的。
由他把关,事情是不会出错的。
萧宁脸颊爆红。如果把“办事”换成另一个词,这都是什麽虎狼荤话?
“如何?”
问不问她有区别吗?你不是一直在干吗?精疲力尽的萧宁早已躺平任人摆弄,绝望地想。此时此刻内心一箩筐的难听话。
双手被高举压到散落的黑发处,膝弯被抵住不容置疑地分开。
撇过脸去,拒绝沟通。
萧宁觉得这招真好用,以前是萧大人不可以这样,永远得理性保证行政效率,现在不一样了,她是萧姑娘了,萧姑娘可不管你有多麽严密的逻辑丶安稳生活的想法。
她要把耳朵闭起来,你还能强迫她看你麽?
毕竟一开始‘萧姑娘’的出现就伴随着了死亡的程序。
**他**还真能!萧宁吃痛心里爆了粗口。
现在的情景就是,她被反复掐着腰,大腿根处不堪一握,横进来四根指节。而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差一张宣纸——好了,已经不用再想什麽距离比之更近了,他竟然直直吻了上来,试探性地含住了,吸吮舔抵,然後磨蹭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整个过程很漫长,萧宁把一秒钟掰成几万份,她总觉得今天他们俩今天只能活一个。
这是陆昭熙的初吻,她相信。尽管他各方面俱佳,但亲人这方面还是烂透了。
但长风第一次的时候比他更烂,赵子恒的话……他纯纯就是亲多了自己倒霉被当顺便了。
自己甚至能拉个表格具体分析一下,然後对死对头指指点点。
啊,风流,她喜欢。
但是脑中飘过长风戴着斗笠,竹梢撑船的清隽背影,本来舒服得闭眼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怎麽了吗?”
他松开她,找到她舒适的角度後正准备深入的动作也暂停。
墨色的眼睛染上情欲,认真地看着她,让萧宁想起自己养得那只矜贵的猫。它难得主动朝你掀开肚皮时,你最好摸摸它,不要给脸不要。
并且最好不要让它闻到一点点你之前碰过的其他小猫的气味,最好!
但是那能怎麽样呢,她总不能让离家出走的小狗伤心。
“我有点难受”,萧宁挑点能说的说了,躲闪着拉远了和陆昭熙的距离,呼出的白气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模糊,挺翘秀气的鼻梁打上阴影与忧郁。
“再等会儿就好了”
陆昭熙随口安抚了一句,欲再吻上去。等到触及那温软所在时,冰凉的东西挨近了腰际。
但那并不能让陷入情欲中的男人清醒过来。
带有薄茧的大手胡乱抚着怀中人的脊背,顺着肩颈摸到腰际,单薄的中衣手感丝滑,并且可以直接感受到她的温度,这让人无比迷醉,也让理智清醒的人步步沦陷。并且很难再放手。
他留连了会儿温软的唇後,没察觉到她的不配合,反而自然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压抑着喘息,平复过快的心跳。
他整个人现在就是唯一热源,萧宁陷在柔软的布料内,甚至没来得及让她盖上被子。
烛火也没熄,但阴影已经没有了。
一年一度秋风劲,此处春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