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出国后,易伯钧以为她又像往常一样在闹脾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易仲先这边就更简单了,一如既往地对我冷处理。
他的六十大寿一晃而至。
一大早,儿子一家就上门了。
凳子还没坐热,儿子就脸色一沉,
“妈,听说你最近跟爸闹脾气呢?”
“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二十几岁似的?”
“万姨是爸爸发小,这飞醋你也吃?”
“要我说,就您这样的,能找个教授,也该知足了!”
我剥瓜子的手顿住,抬眼看向他,
“我这样是什么样?”
我穿过来时,他刚要结婚。
易仲先就那么一份死工资,杯水车薪。
我觉醒了社畜基因,心疼他们小两口不容易,一天打三份工,凑了钱给他们买房。
可他们非但不感激,还跟易仲先一样,明里暗里瞧不上我。
就连孙子看英语动画片时不认识英文字母,儿子都要接一句,
“别问你奶奶,她哪认识这些!”
久而久之,连带着上幼儿园的孙子都觉得我没文化。
儿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知足才能常乐!”
我在厨房做饭时,万浣君提着礼物上门了。
菜上齐后,他们五人围坐一桌,竟更像是一家人。
连个位置都没留给我。
“妈,这么多年,您这厨艺是一点没长进啊!”
“一如既往的难吃!”
众人调笑着回头,才发现我正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扒着几口白饭。
易仲先面露难堪,走进来一把拽起我,
“你坐在这干什么?也不嫌丢人!”
万浣君见状,赶忙起身,
“都怪我占了你的位置,嫂子,你快过来!”
易仲先神色一下变得温柔,
“你坐你的,她就是故意摆出这副样子,好让我难堪!”
我的心一点点下沉。
他们很快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留给我的只有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