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迟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胸中那阵温柔春风消逝,转而变成了迅猛疾风,像是摧毁一切可见之物?。
这个?词,竟有朝一日,也会和容诀扯上关系么?
桑宁宁心?情突然变得极差。
她也想不通缘由,只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容明晟,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你,在说?谁?”
容明晟被桑宁宁的反应吓了一跳。
自从那日真?相大白,他认祖归宗后,周围所有人——无论管事?还是弟子的态度都发生了惊天的转变。
从来高高在上的管事?对他毕恭毕敬,冷漠相对的长老也对他极为客气,就连同为内门的几?个?弟子也待他格外热情起来。
尤其?是桑云惜,若说?先前?只是对他友善体贴,那现在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甚至愿意留下?来陪他聊天谈心?,听到他幼年所受的苦楚后,还红了眼?眶,潸然泪下?。
容明晟自然是高兴又慰贴的。
然而在经历了几?天后,那股兴奋劲儿过了,容明晟突然惶恐起来。
这股惶恐十分没来由,容诀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一切都飘飘然,他好像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好像已经站在了顶峰,可脚下?仍旧是软绵绵的,并不在实?地上。
只要来个?人推他一把,又或是用力跺跺脚,他就会跌落下?去。
万劫不复。
潜意识里,容明晟很清楚,自己无论是容貌、风度、修为、五行?、天赋——甚至是待人接物?,都远远比不上那个?人。
他……比不上容诀。
但容明晟不愿意正视这一点。
故而在面对桑宁宁的询问时,容明晟别看了脸,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哪怕一秒。
黑漆漆的,又很透亮,像是能将人心?中所有的欲望照得干干净净。
见他如此,桑宁宁无趣极了。
人皆喜好,就像她也不喜欢桑云惜一样。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容明晟堂堂正正地承认,桑宁宁到也会敬他三分。
可他偏偏如此,反倒显得软弱无能。
桑宁宁转身就走。
容明晟在她身后跟着,急急开口:“你要往哪儿去?”
桑宁宁不理。
“你要去找他吗?”
桑宁宁依旧不理。
“我告诉你!讨厌他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你现在过去,可是会吃苦头的!二师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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