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裘早就想放松会儿,只是裴泓景在此,他也不得不装得勤快些。
如今裴泓景有事需要离开,他当场第一个赞成。
“既然摄政王有事,那就先去忙,这里由我们顶着。”
裴泓景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勤政殿。
听雨轩中。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姜临安忽然起身。
今日皇后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教训她,甚至连和亲威胁都压不住。
也就是在今日,裴泓景忙得甚至连后宫都没时间踏进一步。
这些情况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北蛮出了事。
既是北蛮出事,那裴泓景今日就必会来寻她。
她能看出裴泓景的野心,他分明也无法容忍北蛮的挑衅,只是逼不得已。
既如此,那裴泓景就更会来寻她。
想及此,姜临安当即翻身下床,穿了身月白色宫装,只浅浅挽了个低髻,姿态柔弱地靠在书案上抄写女戒。
对,是真真正正的女戒。
裴泓景走入听雨轩时,姜临安正肿着两只手,在纸上缓慢抄写着,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尤其是她那双被裹成包子般的双手,实在惹人注意。
裴泓景眉心瞬间拧起,“姜临安,你就不能安分一些?”
他每一次见她,她几乎就没有不受伤的时候。
每一次,姜临安总是又倔强,又柔弱。
他忽然感觉心底很闷。
闻言,姜临安双眸惊讶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朝他看来,又迅速垂下眸子,抄写女戒的右手却颤抖得厉害。
裴泓景眉心拧得更紧,“既然受了伤,就好好歇着。”
姜临安抿唇,“这是皇叔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裴泓景眸色倏然幽深,“那我让你安分些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姜临安勾唇,露出一抹惨然的笑。
“皇叔,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无论她是死是活,有没有做!”
“我只是安分待在自己宫中,可依旧会有麻烦找上门,这难道是安分就能解决的吗?”
裴泓景忽然心头一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皇后差人打的,说是教导我规矩。”
“胡闹!”
裴泓景冷冷吐出两个字,也不知这两个字说得到底是谁?
姜临安红唇微勾,起身时身体微晃了一下,故意不经意地朝裴泓景歪去,露出一小截白嫩无辜的脖颈。
“皇叔,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吗?”
裴泓景眸色微动,视线落在下意识已经接住的姜临安身上。
一身月白宫装更衬得她柔弱可怜,发髻微松了两分,几缕碎发散乱于肩,是一株待人怜惜的娇花。
可惜,这株娇花有毒。
裴泓景抬手就捏住姜临安的后颈,像提小狗一般硬生生将她提离怀抱,危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姜临安的柔弱娇软。
“姜临安!你这是在玩火!”
“呵!”
姜临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柔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不带半分感情。
她娇嗔捂嘴,“皇叔,你真是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