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府内仍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沈母刚与叶雪话别,刚坐下未久,便有下人急匆匆奔进厅中,满头大汗地跪倒在地。
“夫人,不好了!”
沈母猛地起身,心头一跳:“怎么回事?”
那下人喘着气道:“今日府中派人去采买菜蔬,结果整个东市都说沈府干了缺德事,没人肯卖给咱们新鲜货,连常年供货的几家菜行也都借口关门闭市!”
“更糟的是,小庄跟小赵两人刚从西市回来的路上,被人拦住一顿狠打,如今人还躺在偏房里起不来。”
沈母脸色大变,几步跨前拉住丫鬟的手:“可知道是谁干的?”
“是。。。。。。是礼部侍郎张大人的儿子张远。”
“他当街喊着说,沈家既是谋逆通党之人,便不配再享京中供货,他还扬言,若谁再卖给我们沈家,就让那人家破人亡!”
沈母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前方:“这、这张家简直欺人太甚!”
“他一个小小官家子弟,竟敢动手打伤我沈家下人,还敢明目张胆羞辱我沈家门风!”
“我这就让人写帖子进宫——”
她话还未说完,一道冷静而沉稳的男声从屋外传来:“不必。”
沈清寒拄着杖缓缓走入厅内,神色淡然,似乎早已预料到。
“娘,我来处理。”
“如今她不在府中,自然该由我来扛。”
“他们既敢踩在我沈家头上,便休想安然。”
他正欲下令召人查张远行踪,却不料门房再度通传:
“夫人,二公子,礼部侍郎张大人亲自登门,说是有要事商谈,还。。。。。。还带了个伤员,说是他儿子张远。”
沈清寒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转身:“倒是来得快,看来是怕咱们先发制人。”
沈母冷哼:“做贼的倒先告起状来了。”
片刻后,张侍郎便在家仆簇拥下缓缓步入沈府正厅。
身后,张远面色苍白,鼻青脸肿,脚步蹒跚,额头包着白纱,脸上还隐约能看见被打肿的巴掌印,一路低头不语,神情极是难看。
“张大人,好大的阵仗,特意带了伤员前来,是想让我沈家替你张府治伤?”
张侍郎面色难堪:“你们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吗?”
“昨日夜间我儿突遭沈家家仆围殴,现今伤势不轻,为此特来讨个说法。”
他话音刚落,沈母忍不住冷笑一声:“是你儿子打伤我家下人,还在市坊胡言乱语污蔑我沈家。”
张远此刻恼羞成怒,忍不住抬头吼道:“我不过是教训两个低贱仆役,有什么大不了?!”
“我让他们记住,是该的——”
“啪!”
一只茶盏砰地被沈母重重放在案几上,瞬间震得厅内一静。
她抬眸看向张远,神色冷得让人心惊:
“你是礼部侍郎之子,不是天子亲胄。”
“仗势欺人、拦街打人、污蔑沈家,还敢拿不敬作借口?你张家若真把礼部当成私器,那我倒是想请陛下过目,看看如今的朝堂到底是谁在玩弄权势。”
张远脸色青白交替,几欲呕血。
张侍郎自知理亏,扶着儿子仓皇告辞。
礼部侍郎张远之事尚未平息,张家人竟胆大包天,竟越过六部,直接将一封奏折递至御前。
御书房内,皇帝手执折子,眉头深锁。
折中言辞犀利,直指沈家恃宠而骄,仗着女儿为诰命夫人。
朝中风头正劲,竟在市坊任意施暴,张远不过言语几句,便被沈府派人围殴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