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之路艰难而危险,但他们又如何选择?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活不了,不如反抗一把,说不定能绝地求生。”林晚章接着道,“真正的君主应当以民为重,才能赢得民心。否则,朝堂上的权贵们再如何张扬,终究会引发民愤。”
小皇孙将头埋进林晚章的胸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晚章本来想讲些有趣的事,没想到说了一个大道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抚摸小皇孙的後背,发现小皇孙瘦了不少,他有些心疼。
小团端了一碗润肺清喉的汤,林晚章接过,喂小皇孙吃着,喂完小皇孙後,带着人稍稍站了一段时间,才让小皇孙去寝房休息。
“林长史,你可以陪我躺一会吗?”
小皇孙嗓音稚嫩,透着期盼。
林晚章干脆躺了一会,哄着小皇孙睡着,才去拜见九皇子。
九皇子整日在书房自闭,也不在意府中长史回府没有第一时间来拜见他,见到林晚章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在林晚章告知想多招些人手时,九皇子只说了句:“林长史,随意罢,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无需问过我。”
林晚章刚刚偶然提起水浒传时,才突然想起,按照本朝世家贵族的行事,早晚得有百姓被逼的反了,他能救得了陈子新一个村子的人,但救不了大楚所有的百姓,只能提高九皇子府的武力值,以防万一。
九皇子虽然多次说过不需要问过他,但林晚章还是经常去请示,好在九皇子虽然自闭,性子却极其温和耐心的,从来没有不悦的情绪,只是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要招人手,肯定还要交给赫罗图去带新人,他和九皇子请示,想让赫罗图成为府中亲卫统领,九皇子全都应允。
林晚章有时也对九皇子万事由他决定的态度感到无奈,每每叹息,好在成为九皇子府长史的是他,若是换个心怀歹意的恶人,恐怕整个九皇子府都要完蛋了。
不过,也没有哪个脑子不好使的人,来九皇子府做官,毕竟,这和发配边疆有什麽区别?
见完了九皇子父子,林晚章喊上在院子里和几个侍卫练武的赫罗图,一起去雍京百味坊铺子里,看他四叔林小流。
此时,大皇子府。
二十来岁的皇长孙正怒火中烧,整个人如同被压抑的雷云,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方常那老匹夫,竟敢拒了本殿下的要求,执意要在武林大会上给他女儿找夫婿,真是给脸不要脸!”他语气中透出无法遏制的愤怒,声音如同刀刃般锋利,刺得周围空气微微颤抖。
旁边的几个门客面面相觑,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皇长孙的注意。
皇长孙则在愤懑中徘徊,肥胖粗短的手指愤怒地捏着上好的玉杯,终于一瞬间爆发,猛然将手中玉杯砸了出去。
玉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而沉闷的破裂声,皇长孙还不解气,将桌上上好的玉制杯盏全都扫到了地下,因为身材过于肥胖,这几下便让他气喘吁吁,不得不坐了下来歇息。
“狗奴才,还不过来给本殿下顺顺气。”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两股战战,身子微微颤抖,连忙上前,恭敬地蹲在皇长孙面前,给他顺气。
皇长孙缓过了气,心中的怒火却依然燃烧不止。他一脚踹在小太监的胸口,瞬间将他踢翻在地。
小太监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胸口,喉头一甜,知道内脏受了伤。他心中明白,皇长孙虽然力气不大,但因其肥胖,那一脚带着他全身的重量,已然将自己踢出了内伤。
皇长孙怒火中烧,似乎仍未解气,转身试图拿身後的椅子砸向小太监,然而他伸出手,却发现那张沉甸甸的椅子根本无法搬动。
椅子的雕花腿深深嵌入地面,仿佛也在嘲笑他,让他的怒火愈发高涨。
“今日之辱,必将以血来偿还!”皇长孙怒极,让小太监滚下去。
小太监不敢多待,离开时,只听到皇长孙极为阴沉道:“哪位愿意去那漕帮,替本殿下走一趟?”
三月上旬,林晚竹想带着几个习武的弟弟去参加武林大会,涨涨见识,被他爷奶追着揍:“你自己跑那江湖,刀剑不长眼的,还想带着几个弟弟去胡闹!”
他只能冲着几个眼巴巴看着的弟弟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准备和他师父慕容鱼出发了。
恰好此时,阮书钰和季凌收到了府城急信,说阿离被一个武艺高强的高手掳走了,听那武林高手意思,似乎要带阿离去参加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