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力量,就是让万事万物走向最坏的发展,而此刻发生在大辉朝的一切,便是血月威能的显现。
当哀帝干了血月的那一碗心灵鸡汤后,得了重度末期抑郁症的他,人生可谓已经彻底结束了,而当他堕为天京城最恐怖的诡异邪祟时,大辉朝的命运,也于此彻底盖棺定论。
无需待到数年后天下烽烟四起,反王围攻之时,也无需待到黑龙王攻破天京城,就在哀帝吃下莫夜煌的这一盘暗藏血月心灵鸡汤的五行祭灶吞龙蝗时,大辉朝便已宣告灭亡了。
哀帝端坐龙椅,眸子血光潋滟,神情疲累而虚无,除了死,他什么都不想。
而大辉朝的文武百官,看似还活着,但认知也开始混乱,向着灵界堕落而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沦为黑虎城的模样。
白天,文武百官屹立朝堂,夜晚,邪祟万鬼盘踞朝堂。
灰烬影世界的最后一次轮回,大辉朝的国运没有毁于叛军之手,而是毁于莫夜煌的料理之下。
属于人的天京城彻底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阴阳混淆,生死颠逆的天京鬼都。
“亲手覆灭大辉朝,这就是你希望的吗?你难道不知道,你此刻之举,会给这个天下带来多大的浩劫吗?”
烈火老祖从没有像是现在这一刻,如此认真的审视着莫夜煌,莫夜煌神色不动,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因为这本就是他的计划。
“老烈火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骤然有一天,你陡然知道,其实自己早已经死了,剩下的,仅是一缕残魂以傀儡之姿活着梦中,你会如何反应呢?”
听见莫夜煌的问题,烈火老祖沉默着,莫夜煌也不待烈火老祖回答,笑道:
“我不会难过,反而会兴奋,因为,千古艰难唯一死,既已越过死亡的界限了,那么,我便会觉得,这个世间再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畏惧的,而后,跳出生死的界限,去重新看待一些问题,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莫夜煌的话有些答非所问,让人费解,事实上,莫夜煌也没指望烈火老祖能够理解自己的思路,毕竟到现在位置,他都是一个精神分裂的重度精神病人,思路本就很难和正常人待在同一个频道。
在血月的威能下,看似善意的诱因,也许会在某个关键时刻,诞生出灾厄的恶果,从而将命运收束到终焉毁灭之中。
但莫夜煌却觉得,有一些特殊的可能性,只有在最坏最极端的情况下才会诞生,一如此刻。
莫夜煌从容的走上朝堂的阶梯,立于龙椅旁,扫了扫那皇帝专属的办公桌,上面放着很多东西,比方说奏章,又或者玉玺印章什么的,这些东西,代表着的就是天下最巅峰的权利。
“哀帝啊,你平时要下圣旨是什么流程?”
莫夜煌语气很平和,犹如和朋友闲聊一般,哀帝只是流露出哀默大于心死的神情,而后淡淡说道:
“若要下圣旨,我口述,而后掌笔太监按格式书写拟定,由掌印的司礼太监取印盖章,而后圣旨转入宰相机要阁中,由文官签注并且备份。”
在成熟的体制中,纵然是皇帝的权威,要施展出来也要走很多流程,各方制衡与监督,从而最大程度避免假诏,伪诏一类的事情发生。
莫夜煌随手召来立于哀帝不远处的掌笔太监,随手把他身上的空白圣旨原本拿下来,这个掌笔大太监武艺也是不凡,但可惜,他此刻处于堕入灵界时的认知混乱期,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而后任由莫夜煌把圣旨原书给拿走了。
而后莫夜煌撸起袖子,就趴在哀帝的办公桌上,当着哀帝的面奋笔疾书起来,一边写,一边随意说道。
“哀帝啊,我打算把黑暗料理界封为国教,然后我自己也取一个国师的超品头衔,顺便给自己封个一字平肩王的职称,你没意见吧?”
很显然,哀帝并没有任何意见,因为此刻的他在血月的蛊惑下,已是堪破世间一切烦恼执念,心中除了解脱之念再无他物,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皇权什么的,也根本不重要。
所以,哀帝清晰的知道莫夜煌正在做什么,但他连一点阻挠的想法都没有,估计莫夜煌提出要去他的后宫一日游,估计哀帝也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因为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从大辉朝的未来命运而言,这是最糟糕的发展,但对莫夜煌来说,这却并非坏事。
若非从皇帝到文武百官悉数堕落,哪会给莫夜煌有夺取一国政权的机会!
哀帝没有意见,莫夜煌自然放开手脚大搞特搞,全然把自己当成皇帝,圣旨一封封的写着。
“我当了国师,也要给黄大根那厮一些好处,他不是怀着一腔为国为民之心,要当祸国妖孽吗,我便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平天大将军的头衔,尚方宝剑一把,总领全国兵马大权,负责大辉朝各地郡县改制事宜……”
以一介布衣之身,当着皇帝的面,用他的圣旨,公然瓜分着朝廷兵权,私自分封超品官位,而皇帝以及周围的文武百官皆是毫无反应,这种事情让莫夜煌颇有一种夫前犯的莫名激情感。
写着写着,莫夜煌抬头看向烈火老祖,问道:“老烈火啊,你有什么想要的?别不好意思开口,大辉朝破产清算前夕的最后分肥,错过这个机会,就不一定有下次了。”
烈火老祖本来对莫夜煌此举有很大意见,也想严厉叱责莫夜煌的倒行逆施,但是看到莫夜煌的举动,以及哀帝那配合到不行的举动后,寻了了一下,烈火老祖还是决定把叱责暂时放一边去,果断说道:
“御龙秘军,这是大辉朝最强底蕴,取无数资质不凡之少年,辅以秘药与秘法,以残酷方法培训而成,号称百人便能围剿武道老祖,我要这个!”
莫夜煌看向哀帝,后者浑不在意的说道:“御龙秘军的基地在皇宫地底的秘宫中,只认印信,你取了印信,便可指挥这只秘军。”
烈火老祖不仅拿到了御龙秘军的印信,甚至还拿到了大辉朝皇家秘藏宝库的钥匙,果断露出了一副真香之色,也不太在意大辉朝因此覆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