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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召唤师峡谷而来的守护灵（第1页）

看着莫夜煌掌心中两颗殷红如血，晶莹剔透的“药丸”，李苟丹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内心下意识的升起了一股极度的排斥反应。

仿佛这两颗殷红的药丸，是极其污秽，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

事实上，李苟丹的下意识感觉并没有错，莫夜煌掌心的这两颗药丸的确污秽而恐怖，因为这是血月之光的高度凝聚态。

往昔看起来颇为华丽妖娆的血月之光，一旦凝聚起来，立刻暴露了那极端恐怖的本质，这是一种存在就只是为了毁灭的负堕之力，直视之，如直视扑面而来的焰火，让人不自觉就想躲开。

莫夜煌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李苟丹选择，说实在，这也没有什么选择，只是接受与否的问题，而李苟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颈骨寸断，但为什么还能说话？

李苟丹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幻透明，犹如孤魂野鬼一样，而后他左右看去，他依旧屹立在南宫府邸之前，不曾移动过，他的那些小伙伴都在，南宫月也在，他们此刻皆处于记忆消失后的浑噩与迷茫期中，完全想不起自己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李苟丹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些古怪，灰蒙蒙的，似乎有无形的雾气袅绕，让周围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李苟丹下意识的喊小伙伴们，但却没有回应，然后李苟丹伸手去拍，但他的手却穿过了一个小伙伴的身体。

而那人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从浑噩与迷茫中挣脱出来，露出古怪的神情，仿佛被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触碰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后左右张望，神色隐隐有些莫名的畏惧。

李苟丹愈发困惑：“我这是怎么了？”

“你已经走火入魔而死了，所以你堕入了混沌领域的第一层，唔，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称之为灵界吧，灵界与现实隔着一层界限，而这界限，是秩序与混沌的分野，立于混沌的你，自然很难触碰秩序。”

莫夜煌解释着，但同时也观察着李苟丹的反应，更确切的说，是李苟丹在灵界之中表现出来的特征。

李苟丹早已经死了，只是残魂落于世界弥留之梦中，被世界的梦境同化，变成其还活着时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世界的剧情，虽然有着灵智，但也只是NPC。

而跌落混沌领域，也即是血月主场的李苟丹，却剥离了世界弥留之梦赋予的伪装，暴露出了真实的残魂本质，不过，与之前因为血月入侵导致的邪祟灾厄事件不同，他并没有重拾生前的记忆。

事实上，莫夜煌出来找李苟丹，就是为了做一个实验，之前莫夜煌虽然以东土魔尊的身份，让一切恢复原样，但这种恢复并非完美。

三角债密契仪轨的作用下，全城生灵都向血月借了一大笔钱，现在所有人皆被血月侵染，就算恢复原样后，也肯定会与之前有许多不同。

而现在，不同之处显现出来了。

死亡，是秩序的一种表现，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死亡”的概念。

而现在，这座城镇的居民的“死亡”被扭曲了，这些居民一旦受到致命伤，就会在血月之力的拉扯之下，堕入混沌领域之中。

这种扭曲带来的异变，作为东土魔尊的莫夜煌也隐隐有所预感，所以这才如此毫不犹豫的向李苟丹出手，以此验证心中所想，见到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态果然出现了，莫夜煌倒是微微点头，心中有了一些计较。

死后之后会去哪里，这是智慧生灵皆会思考的事情，东土世界因为武道盛行，武者更相信自己的拳头而非神佛，所以此世宗教并不算太盛行，也没有诸如阴曹地府这些完整的概念，但出于恐惧死亡的人性，此世之人也有着人死后并非完全消逝，灵魂会前往冥冥之地的朴素生死观。

至于这冥冥之地到底在哪里，就不好说了，也许是天穹群星，也许是九幽地底，又或者什么奇特的世界，这些端要看当地民风民俗以及传说了，反正在东土世界，尚未凝聚完整的死后世界观。

所以李苟丹第一反应就是这灵界乃是人死的归宿，然后慌得不行，莫夜煌仔细观察，发现李苟丹的慌恐，并非全部是因为自己已死的原因，更多是他下意识的察觉到了这灵界的一些本质。

这是混沌的领域，对诞生于秩序领域的生灵而言，源自于混沌的信息，都是那么的诡异。

李苟丹左右环顾，周围那仿佛被无形雾气袅绕，显得模糊的景色，仿佛蠕动起来，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化作血盆大口，将他彻底吞噬。

无由来的恐惧感，渐渐充斥于李苟丹的心头，这种恐惧感，就像是闭着眼行走于山林之中，总有一种下一秒就会一脚踩空，或者被绊倒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