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看出他的迟疑,说:“这不是一般的蝶,我给它施过咒,不会死。”
翼将信将疑,伸出手,看着蝴蝶最终停落在他因为期待和恐惧而轻颤着的指尖之上。
依然鲜活,依然美丽。
要是他也有这样的翅膀,是不是就不会在梦里跌倒,是不是就能去到一直在呼唤他的人们的身边?
他这样问傅徵。
傅徵为他梳理长发的手一顿,低低应他:“嗯。”
“很快了,”傅徵继续手上的动作,为他编好头发,细致地打好绳结,“你会回到他们身边。”
他低头,薄薄的唇几乎贴在翼的颈侧,像一个吻落下。
翼觉得有些发麻,忍不住躲闪开了。
他不知道为什麽。
他从前不会这样的,从前不管其他傅家人对他做什麽,他都只是懵懵懂懂地接受,也许是看傅徵为他带来的书看得太多,看见书里面的人会因为这样的接触羞耻丶不自在,久而久之,他也受到了影响,觉得不对劲。
傅徵和往常一样脱下他衣服时,发现他的手指悄悄攥着衣袖,很紧张。
于是问:“怎麽了?”
“我……我……”他还是讲话断断续续的,最後抓起傅亭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有东西,难受,闷。”
“不喜欢。”
翼胸膛的肌肤白皙,宛若新雪,近乎透明,好似下一秒就会消逝。而傅徵的手富有力量感,不比他白,接近于小麦色,贴上去不仅肤色很鲜明,还呈现出一种柔软和凶悍的反差。
他本应该没有心跳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咒快要被解开了,和肉身的联系变得更强的缘故。
傅徵低垂着眼眸,盯着没移开目光,伸出手握着翼的手腕,也同样让他把掌心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翼的指尖无措地瑟缩,好像被人类过高的体温灼烧,慢慢感受到手掌之下同样有什麽东西在有力跳动的频率。
“这是正常的,这个地方,有人类的心脏。”他说。
“会难受是因为心脏在跳动。”
翼很困惑:“可是,比我的,快,很重。”
傅徵说:“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它总是在我见到你时跳得这样快。”
翼更加不懂了。
“喜欢……喜欢,”他来回念叨这两个陌生的字眼,歪着头,“是,什麽?”
“你以後会懂的。”
见他不紧张了,傅徵继续脱他的衣服,凑近已经暗淡许多的花纹,轻轻咬住。
他的表情掩在黑暗中,难以看得分明,声音很平稳,“很快就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