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你的面前是由幻术师所构造出来的绝对真实的模拟场景,目标人物距离你约有300码的距离,而你手上是疑似从地摊上刚买回来的破烂塑料枪。那么,需要怎么做才能打破那个看起来材质比塑料子弹还结实的气球?
费奥多尔沉默地将那把玩具枪拿了起来,清晰地听到了枪膛里面塑料圆珠滚动的声音。
很好,光是粗略的根据声音判断,这些子弹的重量不会超过气球人头上的气球。
就算是夜市摊上最缺德的摊主也不会玩这种偷工减料的戏码,可偏偏设计机关的某位意大利人根本没有良知这种东西。
“这把枪需要上膛吗?”太宰治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凑了上来,在枪托上拖了一把,感受到那轻飘飘的重量之后嘴角顿时控制不住的向上扬去,“噗……看来是不需要的。”
费奥多尔无言,只是保持着微笑,将箱子里头的枪架快速组装好,俯身下压,拨开了枪支正上方的瞄准器。
意料之中的,瞄准器被做成了青蛙嘴巴的形状,除了正中央有颗红点之外没有任何放大的作用。望着那颗爱心形状的红点,费奥多尔停顿三秒,还是默默地将瞄准器按了回去。
算了,用这东西还不如不用。
“言秋有给你安排过狙击课程吗?”太宰治笑眯眯地在一旁拱火,“我们的费奥多尔小先生狙击的姿势好像非常熟练呀~”
“要说熟练度的话,太宰君也不仁多让吧。”费奥多尔语气平淡地回复,调整好位置,扣下了扳机。
伴随着塑料机关及没有质感的咔吧声,一颗橙黄色的小圆球就这么飞了出去,精确无误地打在了气球人脑袋的正中间——然后被反弹了出去。
这幅荒诞的场景让费奥多尔不由得联想起了先前去参加新年庙会时碰到的打气球骗局,不过因为已经深知白兰的个性,他很是平静地再次调整了一下位置。
这次,他瞄准的位置是气球边缘。轻飘飘的塑料子弹打在特制材料之上,尚未造成一点损伤就已经被弹飞出去,咕噜噜的顺着台阶隐没在气球人群中。
两枪下去,费奥多尔已经基本摸清楚了这把枪的精准度,若有所思地望着演讲台上因为方才的两枪而更加激动的气球人,持枪的手下压,把枪口对准了气球人的肩膀。
这一次,塑料圆球毫无阻碍的打穿了气球人软绵绵的身体。管风琴的声音伴随着壮烈的鼓声一同响起,搭配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把原先悲壮的曲调都衬托成了黑色幽默电影的配乐。红色的帷幕缓缓降下,将搭建好的“舞台”掩盖在天鹅绒布之后。
费奥多尔淡定地直起身子,一刻也不多停留的将手中的玩具箱丢回了箱子里头。
既然是回顾季言秋的生平大事,那么要击中的部位当然也要与现实中一致。一开始打出的那两枪,只不过是为了找找手感罢了。
清脆的掌声响起,看够了热闹的太宰治故意用手肘怼了一下俄罗斯少年的手臂:“真不愧是费佳啊,三发子弹都精确无误的命中了目标呢。”
他在说最后一个字时故意拖长了尾音——季言秋才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安排这种课程,费奥多尔在东方人面前也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善争斗的样子。现在用起狙击枪来却比谁都熟练……
“过奖了,如果让太宰君来的话也一定可以的吧?”费奥多尔也同样“友善”地回应道,“虽然森先生应当也没有给太宰君安排课程。”
两个都喜欢在长辈面前装纯良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又相看两厌的同时移开视线。
“密室的机关不会只有一个。”费奥多尔在将头扭过去之后,嘴角的笑容弧度又恢复了正常状态,目光在对面的墙上搜寻着,“既然第一个机关来源于巴黎事变,那么下一个机关有很大几率……”
他的话还没说完,机关启动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方才还光滑得没有一丝缝隙的墙缓缓朝两边拉开,露出了后方巨大的屏幕,以及两枚靠在一起的麦克风。
“有很大几率,是异能战争。”太宰治悠悠地接上了下一句话,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场地中央的那两枚话筒之上,语气变得古怪起来。
“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碰!两只大音箱猛然从地上升起,一左一右立于屏幕两侧。
费奥多尔的嘴角弧度慢慢降了下去。
“当初推动和平的重要事件,是【维也纳城外的演奏】。”
他的话音刚落,屏幕便亮起了耀眼而鲜艳的光芒。紧接着,由一红一蓝两种颜色组成的歌词缓缓上升,配合着麦克风上贴着的标签,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必须按照标准歌唱完系统提供的歌曲才能通过这层机关。
——而且要一个词一个词交替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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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又是一天晨练归来的中原中也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皱着眉头放下了自己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