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是我请来的,何夕,我这下是真的羡慕你了。”
秋天
时渠把何夕扶进副驾,调整了座椅的靠背,然后抽出安全带。
“何夕姐姐,抬一下手。”
何夕举起手臂,像是投降的动作。
时渠把她的背包拎起来,怕待会系了安全带会硌得不舒服。
忽而肩上一沉,时渠的长发更多地滑落下来——是何夕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圈住她的脖颈。
时渠抬头,望进正在等待她的那双眼睛里。
何夕轻轻笑起来,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一条线。
她放在她脑后的手,指尖沿着颈椎抚摸,插进发丝,最后掌着她的枕骨,轻轻按揉。
她们之间的这点空间,挤满了两个人的气息。
时渠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垂下眼睛准确地扣上安全带。
她将空闲下来的两只手撑在何夕两侧,提醒她:
“姐姐,系好了。”
何夕借着手上的力,将身子脱离椅背,两张脸的距离倏然拉近,
时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何夕的脸向右偏去,蹭过她的耳朵,
然后抽出手替她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好。
“桂花的味道。”
何夕跌回椅背,指尖停留在时渠脸侧,捻着她的头发。
“小渠今天是桂花的味道。”
时渠很后悔那天没有让岁芊把话说完。
不然她现在就不会无助地靠在车门上深呼吸了,而是在车厢里用一种更高超的手法引诱回去。
时小渠!我恨你是块木头!
你面对这种场面,除了僵住、脸红就没有别的反应了吗?!
在车外懊恼完毕,时渠进了驾驶室。
捆住心里的怪兽,今天晚上的首要任务是
——把何夕姐姐安全送回房间!
车子一路顺利开到了酒店,时渠扶着何夕往房间里走。
开门进了屋,她拿出手机点外卖,解酒汤、缓解头疼的药……
然后坐在床边等它来。
她这几年照顾醉酒的人算是有经验,翻出包里的卸妆棉告诉靠在床头的人:
“何夕姐姐,我现在要帮你卸妆咯。”
何夕点头:“卫生间里有卸妆水。”
时渠去卫生间把台子上的东西挑了些抱过来,
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夹子,给何夕姐姐理好了头发。
感觉自己是个美容院的技师。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渠手上的动作更加专业了。
灯带的光藏在墙壁里,不刺眼,也不至于看不清。
时渠一边尽职尽责地、仔仔细细地给顾客清理脸上的彩妆,一边回答她偶尔冒出来的问题。
床头柜上放着时渠的背包,何夕捏住上面别着的松鼠玩偶:
“你更喜欢松鼠吗?还是兔子?”
时渠心想其实这种可爱的毛绒玩具她都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