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简知没有跟下来。
曹覃也正在门口与赵朗道别。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忙。」
赵朗:「哪的话,下次有空一定叫我。」
曹筱筱走到曹覃身边,对着曲音挥挥手:「拜拜曲音!」
曲音笑着颔首示意。
赵朗曲音和二人道别完,曹覃父女刚转身离开大门口的屋檐,走出去还没几步,一声巨响轰然在他们身後半米的地面上炸开。
那是一盆坠落的线叶球兰。
看成色,就是三楼放在窗边的那一盆。
「我靠!没事吧曹哥!!」不止赵朗吓坏了,曹覃父女也是。曹覃第一时间去看自己女儿,从头检查到脚:「你没事吧?有砸到哪里吗?」
曹筱筱也吓得脸苍白,她摸了摸身上没有哪儿痛,摇头:「没有,……没事。」
看到他们没事,赵朗惊吓过後松了口气的同时,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我没固定好,被风吹下来了,幸好没砸到你们,吓死我了。」
有惊无险,曹覃也没追究,细心叮嘱道:「这一定要当心点,马虎不得,得亏今天是我,砸到路人可不得了。」
「是是,待会儿我就去把那些花盆收起来。」
曹覃父女离开後,赵朗拿来扫帚收拾地上的瓷片残渣,嘴里嘀咕:「怎麽就掉下来了,我摆这麽久都没事,我贵人一来就和我作对,你说我是不是最近水逆啊?曲音?」
曲音站在一楼外,仰着脑袋去看三楼的窗户。
窗台上原本摆着三盆盆栽,现在只剩下两盆。
会这麽巧吗。
「曲音,我和你说话呢,」赵朗也跟着他往上望,「你看什麽呢?」
曲音没理他,沉着脸往三楼去。
三楼,闻简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正是刚才曲音和曹筱筱讨论的那一本。
他走过去,抽走闻简知手里的书扔到一旁。
书页翻动着,坠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曲音盯着他不说话,眸色中似乎蕴着怒气。闻简知不知他为何发怒,开口笑着问:「哥,怎麽了吗?」
曲音冷声问:「是不是你乾的?」
闻简知茫然道:「什麽?」
他伸出手指,指向窗台边的花盆,喉咙里压着近乎满溢而出的火:「花盆,是你推的吗?」
从曲音的手指上收回目光,闻简知否认:「不是。」
曲音却不信:「你还撒谎!」
闻简知叹了口气,站起身,往曲音面前一杵,像座高山一样极具威压地笼罩着他。他俯视着曲音,好整以暇地端详着他脸上的怒火,无奈道:「哥,你为什麽要这麽冤枉我?就因为你和那个女人聊得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往我身上定罪吗?」
这和他和谁聊得来又有什麽关系?
曲音试图用现实说服他:「三楼就你一个,不是你还会有谁。」
闻简知道:「就不能是意外?」
「这不可能是意外。」
窗边固定花盆的是用不锈钢焊死的镂空钢架,钉在木窗上严严实实,且都在屋中内侧,大概只有长了手脚的风才会把这些重达十几斤的陶瓷花盆从钢架里掏出来刮下去。
听了他的指责,闻简知神色里浮上一丝哀痛:「哥,你真的很过分。」
他这不似作假的态度又让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曲音起了动摇之心,就在他快要产生自我怀疑时,闻简知下一句却说:「你看到我推了吗?」
曲音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