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到了惊吓,手中的青蛙倏地发出声巨大的叫声,跟杀猪似的,别说仅隔着屏风的田渊柏能听到,怕是站在院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谁?!”
果然,一道凌冽的灵力瞬间把屏风劈开,直指向裴萱萱额前的灵口,她狼狈地趴在地上,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便看到强大的灵力点在了她的额间。
预想的疼痛并未袭来,裴萱萱这时终于能体会到什么叫劫后余生,那种突如其来的死亡感,令她本不把自己这条放在眼里的命,有了要护下的冲动。
“你胆子可真大,我让你在厨房做饭,你倒好,跑来偷看我洗澡?”
大脑空白了几秒,以致于连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直到田渊柏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裴萱萱才恢复了意识。
“我,我只是……”
还在想要怎么编才能应付过去,裴萱萱咽咽口水,下意识去看他,便看见田渊柏并未着衣,只裹着张薄薄的白绸,身上的肌肉沾了水透过绸缎,若隐若现。
口水吞得更起劲了。
裴萱萱眼都不敢多眨,尽管如今男色当前,可保住性命还是被她放在了最首要的位置。
“不是,大王,您听说我。”她摇摇头,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身子早已软得跟个鼻涕虫似的,别说站起来了,就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哦?”
田渊柏见她仍盯着自己的身子看,便得意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打了个响指,一张雕刻精致的木制太师椅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坐上那张大椅,他翘起了腿,同时双手搭在扶手上,宽阔的胸膛因为大幅度动作而露出大半,大片的胸肌也随之暴露,跟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也不在意,甚至还故意挪了挪身子,让衣服又往下坠了些,好整以暇地居高临下看着趴在他脚边的裴萱萱,“你继续狡辩,我听着。”
“是这样的,您不是说想吃蛙吗?但方才您走得急,我不知您想吃紫苏的,还是爆香的?抑或是蒜香的?”
怕田渊柏不信,便赶紧捏了捏掌中的青蛙,装出副狗腿子的模样递了过去。
其实,这几个菜色,老娘都不会做!
裴萱萱低着头在心底爆鸣,但与救下乌泽一众相比,研究出这几道菜式,不过小事一桩,压根难不倒她。
“我比较想吃清汤寡水的。”
田渊柏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才发觉她垂着头,没有再看他的身体,令他感到有些失落。
刘海遮挡住了裴萱萱的眼睛,田渊柏看不到她的眼神,自然也无法去猜她的想法。
又看了眼裴萱萱手中高举的青蛙,确实很有说服力,但这个答案越是具有说服力,他就越是不开心。
“真的只是想来问这个?”
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扶手,发出的“哒哒”声像是死神镰刀敲击在地面的奏乐,裴萱萱猛咽口水,差点把自己给呛出了声,经他这么一问,倒不知究竟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算了,随便蒙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