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芙蕖眉头紧锁,仿若有许许多多说不完的忧愁,为她本就清冷的长相更添了丝神秘感。
“主人……”
“我该怎么帮你。”
她双唇上下抖了抖,若不去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她实在自言自语。莫离见她待在原地久了,难得生出丝对于美人的怜悯,手掌正要附上她的肩膀安慰,不料被她躲了过去。
“莫师兄,我们不打了吗?”
芙蕖将头垂得更低,而眼睛却是微瞪着朝上看的,以莫离的角度来说,这么看她总能品出些狡诈阴险之味。对他人眼神敏感的莫离内心忽而感到有些不爽,可又说不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于是伸出的手只好僵硬地悬在半空,放下了没面子,拍上又害怕芙蕖对他有所嫌恶。
一个对于他那么有利的帮手,他可不能轻易放弃。
想到这,莫离冷哼了一声,敛下了心中的那份猜疑,终究是把手给收了回去。
“打啊。”
“你去把师姐给我抢回来。”
……
般若协同乌泽一路狂赶,因为临近皇城,碍于城内有国师一脉的术士在场,虽对于这两只大妖来说,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物,但事关裴萱萱的名声,二人也不敢过于放肆,于是在封闭了妖术的同时,紧赶慢赶之下,这才赶到了皇城门前。
“般若,你快看!”
越近皇城天色越是诡异,乌泽素来对环境的变化较为敏感,突然从般若背后将他拉回,紧接着把头向上迅速地点了点,般若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与他同时抬头看向天空。
这才惊觉此时的皇城竟被层厚重的白烟笼罩,甚至连城门都有些瞧不清了,金灿灿的大门也被覆上了层如灰般的垢,一切的种种,都显得十分的不对劲。
“妖气很浓,还混杂着股妖人味,困住裴御萱的人怕是来头不小。”般若吸了吸鼻腔,浓郁的妖气连他这只大妖都略感不适,红色的瞳孔中闪过抹杀戮之气。
般若与乌泽交换了个眼神,不论如何,这皇城他们今日都闯定了。
不过不去猜想都知道,今日的祭坛定是被毁了。
看来距离裴御萱预计的金盆洗手的日子,又远了许多。
般若的脑海中浮现出裴御萱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不由勾起一侧唇角,亦更坚定了他要破入皇城的决心。
待会见到裴御萱,他定要好好逗上她一番。他可是很记仇的,谁让她把他丢在客栈不闻不问好几日,总得给她也找些不快,这样他才舒坦。
做了个简单的结印手势,般若身侧快速飘出密密麻麻的火焰,只不过与往日里横冲直撞的那些不同,这些火,泛着蓝光,阴森森的,与其称其为妖火,倒不如更像鬼火。
“你……你这召出的是个什么玩楞?!”
一向最怕火的乌泽被这群围绕着般若的东西吓得结巴起来,嘴唇与舌头都打着抖,那一脸怂包的模样,哪像个可以操纵山河湖海的大妖。
嫌弃地“啧”了乌泽一声,般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手里结印的手却不停,而身旁的火焰也随之越变越多。
这么做着实是迫于无奈,毕竟面前的烟雾实在过于白茫,又是以对方的妖力集结而成,难以驱散,哪怕他们二人解除自身妖力的禁制去抗衡,只怕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再者说,这方地界面积过大,尽管两只妖能以自身的妖力去寻找裴萱萱的踪迹,但时间不等人,般若不清楚裴萱萱现在正面临着怎样的处境。
他不敢赌,也不愿赌,又或者说,他不想拿裴萱萱的性命去赌。
“这是磷火,是我从远处的坟山上召唤来的,里面都是人魂,没有妖气,这样既不会惊动城内的术士,又能照亮道路,让我们易于找到她。”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多费唇舌与乌泽解释,可看到那家伙可怜巴巴抱着双臂的脓包模样,觉得要是不与他说清,让他顶着这么副表情跟着他,未免太丢他的脸,于是也只好与他说了一通。
二来,他也不想让乌泽这家伙想得太多,以免做出什么碍事的举动。
可哪成想,他解释得越细,乌泽这怂货却是越发紧张了。
“啥?啥?啥啊?!还真的是鬼火!”乌泽抱着头狂叫,眼泪哇哇止不住往下流,惨兮兮的样子让般若差点就想撂下摊子将他一人丢在路边,让其自生自灭罢。
“闭嘴。”
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般若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只努力劝自己省点力气,毕竟待会还有场硬仗要打,这才没有对乌泽落下拳头。
“怕就缩在此等着,我不笑你。”
“反正你素来怂惯了,我倒无所谓,对你也没抱有过什么期待。”
般若烦躁地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丢下这句话后就打算往前走,城门在这时被他身侧的点点磷火推开,然后须臾之间,大片蓝色的磷火朝四处散开,为昏暗的皇城照得亮堂堂的。
“你大爷的!瞧不起小爷我?”
“走啊,一起走,看看到时候主人认为我们俩到底谁更有用。”
乌泽的眼神难得坚毅了一回,不过,也仅是只纸老虎罢了。
毕竟,他现在还在不停打着颤,额上与鼻尖均布满了绵密的冷汗,使其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般若无语地甩甩头,压根懒得搭理他,径直往明亮的路飞奔而去,撇下乌泽还在原地被迫与残存的几缕磷火独处。
“般若,等解决完这档子事,老子要跟你拼命!!!”
“呜哇啊啊啊!你能不能别让这些火靠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