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床太小了,我睡沙发去,沙发打开也是一张床。”季容夕关门前扫视一圈卧室,还好,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藏好了。
&esp;&esp;季容夕平躺在沙发床。
&esp;&esp;伴随耳边传来雨打窗子的沙沙声。
&esp;&esp;三年了。
&esp;&esp;离那时已过去三年,他不再是那个见到陆洲就手足无措的少年了。
&esp;&esp;季容夕清晰地记得那是12月的第一个周六,天空将雪未雪,乌云将天空压得低了很多。19岁的他拎着单肩书包,到达陆家别墅,心情像天气一样阴郁。
&esp;&esp;敲门前,他的手机响了「容夕,你在哪儿?」「我过一会儿去医院。」「你呀,这种时候还胡逛,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是……」「我知道。」爸爸在重病室,可能是最后一面,自己却在这里,季容夕的鼻子一酸,拼命忍住。
&esp;&esp;别墅很大很漂亮,只住了陆洲和管家两个人。在管家包含深意的注视下,季容夕倍感耻辱,连脚趾都是耻辱。
&esp;&esp;许秘书把他迎进门:“陆先生在那个房间里等你。”
&esp;&esp;季容夕低头:“嗯。”
&esp;&esp;他才走到那房间门口,又听到一句许秘书笑眯眯地提醒:“你不会是背着书包进房间吧?”
&esp;&esp;季容夕将书包放在大沙发上,敲了两下,听见「进来」,推门进去,只见一名男子立在星光飘窗前,一身白睡袍,背影修长。灯光昏惨惨,暗示着待会儿要做的事,季容夕更压抑了。
&esp;&esp;男子叫陆洲,是季容夕要睡的人。
&esp;&esp;或者是要睡季容夕的人。
&esp;&esp;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开学典礼上,陆洲以荣誉嘉宾的名义坐在领导席上,西装革履,梳着老气的背头发型,全程无笑,跟日光下的冰棱一样。当许秘书问他愿不愿陪睡时,季容夕看着照片,犹豫了好几分钟才无声地点头。季容夕急需要钱,陆洲能给他钱。
&esp;&esp;季容夕脚步微乱,小心地走到跟前:“陆、陆先生……”
&esp;&esp;“怎么才到?”陆洲的声音冷冽。
&esp;&esp;“我一开始没找见地方。”季容夕小声地撒谎,其实路上一直在挣扎,不甘又绝望。
&esp;&esp;“下次不要迟到。”
&esp;&esp;“知道了。”季容夕心情很乱。
&esp;&esp;短暂的对话后,两人都沉默了。刚才耽搁的时间太多,必须快一点结束,赶去医院,说不定是最后一面。
&esp;&esp;季容夕下定决心问:“陆先生,什么时候开始?”
&esp;&esp;陆洲一顿:“现在吧。”
&esp;&esp;季容夕想着必须赶紧赶回去,生出一股勇气,伸手过去搭在陆洲的睡袍上。陆洲眉头一皱,却没斥责,而是默许着躺下,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esp;&esp;季容夕硬着头皮,照着科普知识的去做。
&esp;&esp;陆洲一言不发,任他服侍。
&esp;&esp;整个过程只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擦过肌肤的声音。
&esp;&esp;季容夕未经人事,本就不顺畅,心里又担心会错过最后一面,越来越急,脑海里不断回闪病危的父亲。
&esp;&esp;越急越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