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手气如瀑布飞流直下般,牌只有更烂,没有最烂,出什么牌来什么牌。
其他三个人只要听牌,她立马有预感般的给人家点炮。
赌神现世也无法让她赢一把。
终于,数把后,陈蝉衣再次预感到赢得希望,食指拇指捏住六筒好一会儿,稍稍顿两秒,又摸上七筒,纠结好几个回合,下定决心般地揪起来。
“七……”
身后人冷不丁地出声:“出六筒。”
可是她唯一想不到,原来在陈如晦的眼中,他的爱也有条件。
从前陈如晦爱她,是因为她乖巧,她听话,她的人生从没有离经叛道过,每一步每一步,都按照他设定的剧本在走。
父女和睦,慈孝和乐。
可是现在,一旦她脱离了这个剧本,陈如晦接受不了,就会收回他爱的特权。
陈如晦:“小柔死得早,这将近十年,不都是我在照顾你?我把你放在心上,是钱也给你关心也给你,你还想要怎么样?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才把你惯成这种丢脸的样子?”
“你未婚就敢和男的同居,已经是奇耻大辱自己没有想过吗?没有未婚夫倒还说得过去,可你现在是有未婚夫了!你以为你丢的是你一个人的脸,你就不在乎?你丢的是陈家的脸你妈的脸,还有你外祖家的脸!”
他疾言厉色,暴怒的情绪一瞬间几乎掀翻房顶。
陈如晦目光森冷,冷冷注视地上的女生。
他气急,也心痛如绞。
穿成这样……竟然会是他的女儿。多么暴露的一身衣服,少女娇嫩的身体都被那男的看了个遍,她脖颈锁骨处的吻痕指痕惨不忍睹。
陈如晦想想就觉得气到发抖,抬手狠狠摔碎门口花瓶:“我真恨不得没生过你!”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雨下得肆虐,他在冰冷的雨中微微佝偻脊背,左膝盖几乎已经疼到无法弯曲,然而最疼的不是膝盖,是他像被火烹烤的心。
李潇淡淡勾唇,知道是陈如晦给他的第一个记性。
两小时后,雨幕中大门缓缓打开。
警卫重新走出警岗亭:“你可以进去了。”
他走在林荫道,背后是凄清的月亮,那幢气势恢宏的别墅,透过雨幕,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
又是半个小时的等待,左膝盖疼痛难忍,逼得他几乎站不直身体。
陈如晦姗姗来迟。
他约莫才用过晚饭,慢条斯理拿着巾帕擦手,他穿着身深灰色正装,态度衿傲冷慢:“李先生,你也有脸来见我。”
雨势泼天,像是天漏了个洞,李潇咬紧牙,没有更多精力管陈如晦的冷嘲热讽。
他膝盖剧痛无比,满心只有一句:“她在哪里?”
潇潇
夜雨中,陈如晦嘲弄地勾了勾唇角,表情淡然:“我的女儿,当然是在我身边,她好得很,不劳李先生挂心。”
李潇眉眼湿透,低声说:“我要见她。”
“不可能。”
“我要见她。”还是那句。
陈如晦模样冷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