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有什么稀奇的,谁还规定说不让请假了?”
“不是说不让请假,是秘书丞他夜闯长宁公主府,被宋太傅关了禁闭。”
“扰乱天家赐婚,可不是小事。就是不知道为何,这圣上还有公主均未出面给个说法。”
“你们知道不,宋太傅还将公主给秘书丞的信件,扬在了公主府门外……”
“嘘——没看见驸马在么。。。。。。”
沈知韫手中的狼毫笔尖突然折断,他望着溅在袖口的墨痕,一脸严肃。
“咳咳……”
李奇走到窗边,轻咳几声:
“可是手里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怎么大清早的在这窃窃私语!”
窗外的都是翰林院的同僚,也尽是一些世家子弟,他们被李奇一阵呵斥则是立刻散了去。
“沈修撰勿怪,咱们翰林院的差事向来枯燥无趣。免不了大家会聚一起闲谈,并无恶意。”
李奇并不喜欢沈知韫,这几年的状元皆是出身寒门,尚公主的却只有沈知韫一人。不得不说,沈知韫尚公主一事,确实对他们世家有所冲击。
李奇虽嘴上对其他人有所呵斥,却也并未对他们有什么处罚。
明着在替沈知韫说话,实际上却也没什么用。
“什么信?”
那些信,在杨嘉仪有意无意的隐瞒下,沈知韫并不知道。
他想起今晨离府时,杨嘉仪窝在锦被里睡着的样子,她睡的并不安稳。
“驸马竟不知?整个长安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李奇一副震惊的模样,一声驸马似在嘲讽。
李奇将宋家父子二人在长宁公主府门外的事,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讲给沈知韫听。
说完之后,还在袖子中拿出一张纸。
仔细看来,正是那日宋太傅丢的一堆信件中的其中一封。
沈知韫接过来,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书信,这洋洋洒洒的分明是一封情书,上面写的自然都是杨嘉仪如何如何欢喜她的言初哥哥。
握信的手不自觉攒紧,这信上的情意做不得假,那这几日她对自己又算得上什么!
“哎哎哎,你可别弄坏了!出身寒门的人,就是这般的粗鲁莽撞。”
李奇鄙夷的瞧着沈知韫的模样有些不对劲,他忙是去抢沈知韫手中的信。
沈知韫躲开,面目不再像刚刚那般温顺,言语间凌厉了许多:
“李大人这掌院,竟然也如此长舌。”
沈知韫骤然撕了手中的信件:
“长宁公主,岂容你议论?!妄言天家女,该当何罪?!”
“你!”
李奇看着沈知韫将撕碎的书信扔在地上,碎片如同雪花散落。
他指着沈知韫,却也说不出是什么。他不怕沈知韫,却不得不怕皇室。
刚刚他之所以如此,不过也是在试探罢了。手中有这些书信的人不少,皇上和长宁公主均未做声,等着试探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李奇见沈知韫变脸,自己也是换了副嘴脸赔笑。
“驸马说的是,还望驸马不要怪罪。”
沈知韫看了眼李奇,他的目光紧盯着他藏在琉璃片后的那只眼睛。
琉璃片反光,遮住了李奇的眼神。
此时,书吏匆匆跑来,打破屋内尴尬的气氛:
“沈大人!皇上口谕,命您即刻去文渊阁——”
沈知韫即刻便跟随书吏离开,留下李奇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沈知韫,并非他想象中的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