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翎突然按住腰间兽皮符咒:"不对若祸源在东,为何祥瑞要特意提及白虎城?"她灰白瞳孔中金光流转,"祥瑞是指——"
"先解决眼前的祸水。"宁芙冷声打断,寒螭剑已然出鞘三寸,"子时将至,鬼气最盛。"
铃儿第一个冲向院门,“支离”神力让她身形如烟似雾,声音却清晰地刺破夜色:"我要把那两个鬼东西撕成碎片!"
李当归与宁芙对视一眼,李当归想起白泽曾经的告诫——"阴阳相生,独阳不生,孤阴不长"。但此刻柳春生命在旦夕,已容不得深究。
他按住腰间玉坠追出门去,雀翎的骨笛声如泣如诉,在身后划出一道驱邪的音障。
巷口的卖糖老人不知何时收起了摊子,空留一支西方桃木削成的糖签,斜插在青石缝中,指向东方。
夜色如墨,四人一直前进很快抵达了玉罗城东郊的界碑。
郊外的野草高及膝盖,在夜风中簌簌作响,草叶摩擦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某种低语。
宁芙的寒螭剑早已出鞘,剑锋上凝结的霜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照亮前方影影绰绰的土包——那是些无碑的荒坟,歪斜的招魂幡像枯手般指向夜空。
"等等。"雀翎突然按住腰间躁动的骨笛。
她灰白的瞳孔泛起金光,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小灯。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三丈外的杂草丛中,隐约可见半截腐朽的棺材板,板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咒,在月光下像未干的血迹。
铃儿的银铃手串突然无风自动。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破庙漏风的夜晚,至少还有虫鸣鼠窜的活气,可这里连风都像是死人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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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往雀翎身边靠了靠,却踩到个硬物。
"咔嗒"一声脆响。
铃儿低头,一只森白的头骨正空洞地"望"着她,下颌骨被她踩得歪到一边,仿佛在无声嘲笑。
铃儿被吓了一跳。
"别看。"雀翎冰凉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眼睛。
雨女的手指带着北方雪原的气息,却让铃儿莫名安心。
李当归蹲下身,看向那头骨天灵盖——上面赫然刻着与柳春生昏迷时相同的符文。
他刚要触碰,宁芙的剑鞘突然横挡在前:"退后!"
寒螭剑猛地插入泥土,霜气顺着地缝蔓延,所过之处竟浮出密密麻麻的银色丝线,如同蛛网般笼罩整个乱葬岗。
那些丝线在月光下泛着黏液般的反光,有几根正缓缓蠕动,像在吮吸地下的什么。
"精气为食"李当归喉结滚动,想起叶子上"阴阳二鬼"的预言。
他忽然注意到丝线延伸的方向——全部指向不远处一棵枯死的槐树。
树干上钉着个褪色的布娃娃,娃娃胸口插着三根银针,针尾缀着微型铜铃。
"叮铃——"
毫无征兆地,铜铃自响。
众人耳畔骤然响起幽冥之音。
那声音似男似女,忽远忽近,如无数亡魂在颅骨内齐声低吟:
"三魂离体七魄归阴"
"黄泉路近莫要迟疑"
李当归眼前骤然浮现百草堂的幻象——大姐二姐在药碾旁化作枯骨,阿朵的泪珠落地成血。他膝盖一软,连忙默念“说法”大师的心经,才勉强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