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宫野明美觉得这个词语很新鲜,询问道。
“是三十六计之中的一计,美人计。”
小玉绘声绘色地把西施和貂蝉的故事说了一遍。最后,她总结道:“这就是美人计,秀一叔叔是男生,所以叫美男计。”
其实小玉前面讲述的故事很精彩。奈何如果把故事的主人公换成赤井秀一,整个故事就变得喜剧化了。
宫野明美扶着小玉的肩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半晌,她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顺着小玉的话道:“啊,这么说起来,似乎确实是小玉说的那样呢。”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默良久,最终语气有些沉重地问小玉:“你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
三十六计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像是小玉会看的书啊!
“因为要对付龙叔——不是,咳,”小玉及时收声,给自己找借口道:“因为我以后要做警长!所以这些东西也要看。”
赤井秀一:突然就有点同情陈龙了。
宫野明美看了看时间,问道:“小玉今天的课是不是该结束了?”
“欸?”
小玉一看都快十点了,连忙拿起果汁一饮而尽,又抓着宫野明美给她准备的小零食,一边往口袋里塞,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先走啦,龙叔应该在外面等我了!明天晚上不来啊,别记错了。”
“冲矢叔叔,明美姐,拜拜!”
“再见,小玉。”
宫野明美稍有不放心,一路跟上小玉,直到看见她拉住陈龙的手,才折身回往屋内。
一进屋,宫野明美就看见赤井秀一站在楼梯边,似乎在等她。
宫野明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先于赤井秀一一步开口道:“都过去了。”
赤井秀一顿了顿,仍然平静道:“但或许我确实欠你一句道歉。”
宫野明美轻轻摇了摇头,再次重复道:“都过去了。”
回想起过去的桩桩件件,宫野明美竟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觉。她小时候还好一些,那时的父母还没有进入黑衣组织。反观妹妹宫野志保,从小就在黑衣组织里长大。
姐妹俩生长的环境如此,最后却在纯黑之中开出了向阳的两朵花。
而她们也真的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
这其中,她反倒应该谢谢赤井秀一。别的不提,她确实是赤井秀一从黑衣组织里保出来的。
而且,其实后来她也多多少少猜到了“诸星大”的身份不一般,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父母都是科学家,妹妹也是个天才,宫野明美并没有因为隐藏在他们的背后而变得愚钝。
宫野明美轻声道:“你帮我和志保离开那里,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赤井秀一明确宫野明美说的“两清”,也包括他们曾经诞生于谎言中的爱情。他静默了一瞬,最后只是轻轻点头,给出了他的回答:
“好。”
宫野明美眨了眨眼睛,压下泪意。要说不留恋以前的那段感情,是假的。
但是啊……
宫野明美回到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手指轻轻滑过一家四口的合照。
离开了组织后,她和志保,未来还有其他可能性。
虽然志保不说,但她知道志保在考虑进入小玉说的十三区。那是志保变小后交的好朋友,她知道志保很珍惜小玉和吉田步美。
——
小玉并不知道身后大人们的交谈。
她只是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上课时不断期待着晚上去世良家玩。
世良们住在酒店里。下午一放学,小玉就按照世良真纯留的地址,被陈龙送到酒店门口。小玉把陈龙赶回去,摩拳擦掌地按下了门铃。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站在小玉面前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女孩——但想也知道,和小玉差不多高的小孩子年龄应该比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