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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故事徐胡断案传奇审石狮(第1页)

徐胡断案传奇

在明朝万历年间,龙溪县有一位赫赫有名的知县,名叫徐胡。他智谋群,断案如神,为百姓们解决了诸多疑难案件,深受众人爱戴与敬仰。龙溪县城内,流传着许多关于他断案的传奇故事,其中“审石狮”与“空壳树洞金笋案”更是被人们津津乐道,口口相传。

审石狮

那日,阳光明媚,龙溪知县徐胡前往漳州东门外赤岭社关帝庙行香。消息一传开,东门外十八社的男女老少纷纷赶来,都想一睹徐胡拜关夫子的风采。人群之中,有个名叫吴春的卖油郎,年方十八九岁,生性淳朴,却带着几分憨直。

吴春挑着一担生油,也想挤到前面去看看热闹。可他又担心在拥挤中油担被挤倒,正左右为难时,他瞧见关帝庙口有一只石狮,正咧着嘴,仿佛在朝他笑。吴春灵机一动,便挑着油担走到石狮旁,将扁担轻轻搁在石狮头上,手抚着狮背说道:“石狮啊,石狮!烦你照看一下我的油担,我去看看徐大人行香,一会儿便回来。”那石狮依旧咧着嘴,在吴春眼中,就好像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吴春见状,放心地说道:“你答应了,那我走了。”

不多时,吴春看完徐胡行香,满心欢喜地回到石狮旁边。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如遭雷击——油担竟然不翼而飞了!吴春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冲着石狮说道:“石狮啊石狮,我的油担你挑到哪里去了呢?”石狮自然一声不响,静静坐着。吴春又急又气,大声说道:“你别装聋作哑,我的油担究竟谁挑去了?”然而,石狮依旧毫无反应。

吴春越想越绝望,这油担若是被偷,自己本钱全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就在他六神无主之时,忽然听到鸣锣开道之声,知县的大轿正缓缓而来。吴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叫:“徐大人---救命!徐大人---救命!”

差役听到呼喊,急忙禀报徐胡。徐胡听闻,立刻下令:“将喊冤的人带来。”吴春赶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下,把油担寄给石狮而后失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徐胡神色凝重,问道:“你一担油,共值多少钱?”吴春如实答道:“本钱二千八百文,连扁担、绳索、油笼,共要三千文。”徐胡又问:“你托给哪只石狮?”吴春指着庙前左侧石狮,焦急地说:“就是它!”

徐胡听闻,用扇指着石狮,佯装愤怒地骂道:“你这石狮如此无信无义,既然受人委托,胆敢通贼偷去油担,该当何罪!”衙役与百姓们听闻,皆是一愣,随后又暗暗笑,心想徐县老爷今日莫不是在开玩笑,亦或是犯了疯癫?这石狮不过是石头凿打的,又怎会答话?

但徐胡并不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继续说道:“左右,把石狮押回衙门审问。吴春也一同前去作证。”衙役们虽心中疑惑,但只得遵令行事,将石狮缚住,从东岳街一路抬向衙门。一路上,人们奔走相告,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传开,整个县城都为之轰动。很快,围观的人便人山人海。胆大的人忍不住问衙役:“抬石狮做什么?”衙役回答:“石狮偷去油担,要拉到县衙去审问判罪。”听到的人无不哄堂大笑。

徐胡回到官衙,立刻命令衙役将衙门口大堤入口封紧,连门边小桂棚门也锁上,严禁任何闲人出入。又在衙中大岸中间,搭起一个高台,台上用红纸写上“审石狮”三个字。县衙正门开启,门边放置一只大水桶,盛满清水,并告知众人,谁要进来观审,需抛二文钱到水桶里,才能进去。门前门后四周,皆派衙役严密看守。

当天下午,城乡内外万民听闻此事,男女老幼纷纷争先赶赴县衙。不一会儿,水桶里的钱便已收了好几桶。

时辰一到,衙门鼓打三响,钟敲三响,徐胡升堂开审。他登上戏台,衙役随后带吴春上台跪下,又把石狮抬上台来。台下顿时人声喧哗,众人都好奇地盯着台上,不知徐胡要如何审这石狮。

徐胡开始审问,吴春再次从头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徐胡听罢,愤怒地指着石狮:“石狮啊石狮!你玩什么把戏?为何一担油寄托你,你不认真看管,反而串通贼子把油担偷走?”石狮依旧咧着嘴,默不作声。徐胡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讲不讲,不讲要动刑了!”台下的观众都紧张地屏住呼吸,整个场地安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大家都在猜测,难道徐县令真的疯了?然而,徐胡审案的神情严肃认真,讲话条理清晰,并不像是在哄人。

过了一会儿,徐胡缓缓站起,走近石狮,将耳朵靠近狮口,听了一会儿,才说道:“嗯,石狮讲话了,它承认,是它通盗挑走的。”众人皆惊,不知这石狮如何能讲话。徐胡重新坐在案桌上,大声宣布:“审石狮盗油案到此结束,石狮关进大牢准备判刑定罪,吴春到签处将今天收入门钱领去三千文做卖油本钱,回去吧。余下的钱清点留库,等候审处。”吴春连忙跪下答谢。这时,台下万民欢呼,有的赞扬徐胡办事廉明,以小聚多,帮助穷人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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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有人心中疑惑,这石狮盗油案似乎并未真正结束,真正的盗油人究竟在哪里呢?其实,徐胡这是留下一条长线钓大鱼。入场处那只盛满清水的水桶,便是他检验的关键。谁的钱带有油珠,丢进水里,水面便会浮起一层油。参加观审的百姓中,一共有十五个人投的钱带油珠。经过查询得知,十位是卖油条的小贩,两个是油行老板,两个是卖油郎,只有一个职业少与油接触的人,就是漳州岳口社的赌棍吴纹。

这吴纹平日里不务正业,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那天,徐胡在赤岭社大庙行香,吴纹在赌场输得精光,还倒欠人家三千多文钱。他走出东门,正想偷鸡摸狗捞点钱财,来到关帝庙口,忽见一担油放在石狮旁。走近一认,现是他堂弟吴春的油担。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便起了贪念,挑着担子就走,随后卖给了油行老板王阿二,得了一千五百文钱,转身又进了赌场。

此时,见到许多赌兄弟要到县府看徐胡审石狮,他自作聪明,认为那罪已由石狮担当,便大胆去看审石狮。到入场处,他抛下二文钱,水里马上浮起一层油花,当场就被衙役盯上了。但石狮没审完,他瞅准机会就溜了。

徐胡叫两个衙役化装追踪,找了三天,终于在漳州最大一间酒家彩云楼,当场把他拘留了。原来,吴纹和几位赌兄弟在彩云楼喝得酩酊大醉,忽然一人说道:“前天,徐胡审石狮,真是好笑!”吴纹拍着胸膛,吹嘘道:“你知道油担是谁盗的吗?”“我知道,我知道是石狮盗的。”吴纹不屑地说:“你放屁,石狮怎能挑走油,县老爷疯了,你也疯?”赌兄弟一人好奇地问:“不然,那是谁盗的呢?”吴纹酒后失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说道:“是你老子盗的!可疯老爷已结案了!”这时,刚好被化装的衙役听见,立刻跑了过来,把吴纹和几位赌兄抓走了。吴纹一惊,酒气全醒,边走边叫:“我是吃酒乱说的呀,我没有偷油担……”

来到衙门,徐胡提审吴纹,吴纹依然强辩不认,说他的钱是别人找给他的,在酒楼说的话不算数。这时,富有经验的师爷万智君回来了,禀报道:“老爷,查了几家油铺,终于查到了,油行老板王阿二说,他买了一担油,是岳口社的吴纹卖给他的,王阿二给他一千五百文钱。”吴纹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脚无力,一下子软倒在地,只得承认油是他挑走的。至此,审石狮案宣告圆满结束。徐胡出告示,告知城乡父老,说罪犯吴纹已被抓到,石狮本来无知,并无受罪之理,叫衙役将石狮运回原处。

空壳树洞金笋案

在漳州城西门外五、六公里处,有个金峰村。村口有棵大榕树,长得奇形怪状,中间空心,人们都叫它空壳树。就在这空壳树下,也曾生过一起离奇案件,由徐胡巧妙破解。

村里有个打金银饰的巧匠,名叫陈大水。他娶了本村的林银蕉为妻,夫妻二人原本住在漳州西门脚下芝山村,日子过得倒也和美。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陈大水家遭遇大火,熊熊烈火烧了一天一夜,家中值钱的金银细软全都化为灰烬。

无奈之下,陈大水只得挑着银担,走街串乡,到南靖、平和、小溪、金山、银岭一带去做手艺。他的妻子林银蕉则在家纺麻织布,夫妻二人虽分隔两地,但每月按期书信往来,陈大水也会按时寄银两回家。

三年之后,在外辛苦劳作的陈大水终于积攒了数十两金子。他精心将金子打成一支小小的金笋,又购了一些冬笋,混杂在一个布袋里,准备带回漳州老家。

这日,陈大水一路跋涉,当走到金峰社口时,太阳已经下山。他在村口一间小店吃了两碗饭,店主王小二好心劝道:“客官,留在这儿过夜吧,昨天石龟头生抢人案件呢!”陈大水却满不在乎地回答:“不要紧,我身上没带银两,难道强盗要抢我冬笋吗?”

离开小店后,陈大水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当他看到那株空壳树洞的榕树时,灵机一动,便将那支金笋藏在了树洞里,而后提着一袋冬笋继续赶路,回到家时已经掌灯许久。

陈大水来到家门口,敲了许久的门,却不见妻子林银蕉来开门。他心中疑惑,大声喊叫:“开门啊,银蕉,我回来了。”倒是他的叫门声把房东陈伯婆给吵了出来,陈伯婆打开门,神色有些异样地说:“大水回来了,你家银蕉不正经,出事了!”大水心中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可陈伯婆只是摇头叹气,不愿多说。

这时,林银蕉终于穿着花格上衣,空着裤子,头梳得油光亮地来开门。她看到丈夫陈大水在与房东陈伯婆讲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回来了,我在内厅喂鸡,你叫门没听见。”说罢,又翻脸狡猾地对陈伯婆大骂起来:“不知死期的虎伯母,天天辱骂我,乘我丈夫大水不在,背后冷言冷语,你不得好死啊!今天又敢有脸与大水谈话。”陈伯婆六十多岁,头斑白,被她气得浑身抖,却也不回应,“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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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水与林银蕉回到屋里,林银蕉又是倒水又是泡茶,热情款待丈夫,两人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情话。陈大水满心欢喜地说,他在深山村里打金银,心里一直想着银蕉,差点把手指打破。林银蕉也娇嗔地说,她想念大水,想得茶水不喝饭也吃不下。然而,当林银蕉现丈夫只带了几支冬笋回家时,不禁问道:“你今天回家,只带这数条冬笋仔?”大水笑着回答:“有银两啊!我这一趟出门可攒了大钱了,起码有二十来两金子呢!”银蕉眼睛一亮,忙问:“这二十来两金子,藏在哪儿呢?”大水得意地说:“我怕路上被抢,打成金笋仔,混在冬笋里了。”银蕉听后,赶忙去挑金笋仔,一支支把笋壳剥开,却不见金子的踪影。顿时,银蕉气得摇头跺脚,大骂起来。

大水赶忙安慰道:“贤妻莫生气,我怕路上被抢,把金笋子藏在金峰村口那空壳树洞里,明天去拿吧!”

可第二天早晨,大水赶到空壳树洞处,却现金笋丢了。他满心沮丧,低头叹气,闷闷不乐地回到家。林银蕉一听说金笋丢了,顿时大吵大闹起来,骂大水是骗她的,愤怒之下,把家里的锅、盘、杯、碗全摔碎了。大水百般安慰,她却越撒泼,甚至动手打大水的耳光。大水实在无奈,只好到徐县令那儿去报案。

徐胡得知此事后,并未立刻升堂问案,而是派出潘连生到西门石龟头暗访。第一天,潘连生碰到地保四仔,四仔告知他时常看见林银蕉去酒店购酒,平时打扮得粉面油头,看起来不像是正经少妇。第二天,潘连生拜访林银蕉的房东陈伯婆,陈伯婆更是详细地说,林银蕉是个淫恶妇女,丈夫离家不上半年,她就天天晚上与本社的胡大头幽会,家中鸡、鱼、肉、酒不断,两人整日嘻嘻哈哈。第三天,潘连生暗访到一个乞丐,乞丐说在金峰村社口,看见胡大头穿着黑衣黑裤,从空壳树洞里爬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

潘连生赶紧将暗访情况禀报给徐胡县令。徐胡县令与师爷万智君商量之后,决定先在金峰社口空壳树洞审一审,造个假像,引蛇出洞再一网打尽。

徐胡听完陈大水的细诉后,问道:“你藏金笋之时,可有人见到?”大水回答:“当时天已转黑,没人看见。”徐胡又问:“你在房里讲给林银蕉听时,屋内可有第三人?”大水答:“房中只有我夫妻二人,没有他人。”

徐胡喝道:“左右!”衙役齐声应答:“在!”徐胡说:“将银蕉传上来。”

林银蕉被传来跪在徐胡面前。徐胡目光如炬,喝道:“大胆刁妇,你夫离家三年,你不守妇道规矩,你在家干什么?人家已经招供了,你还能隐瞒得了!”林银蕉在众人目光下,脸一阵青一阵红,心里忐忑不安,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徐胡令衙役将她五花大绑,做出要用刑的架势。林银蕉刚要开口说话,大水却大喊冤枉,他心疼妻子,宁愿不要金子,声称自己报案是假,金笋仔不曾丢掉。

徐胡见状,缓缓起立,走到空壳树洞口,对着洞口说道:“空壳榕树,本县问你,必须老实回答,陈大水有金笋仔,藏在你洞上吗?”观审的男女老少听闻,不禁哄笑起来,心想徐胡县令莫不是呆了,这空壳树又怎会讲话?这时,都头潘连生走来,用一支竹子,一头按在空壳树,一头接在自己耳朵,装模作样地听了听,然后说道:“空壳树说话啦,它说,陈大水没拿什么金笋仔藏洞里。”

徐胡听后,顿时大雷霆,重新坐在公案前,把惊堂木一拍,责骂道:“大胆刁民陈大水,你敢欺骗本县老爷,丢失金笋仔原来是假的,这不是戏弄本官吗?你犯欺骗之罪。”说罢,徐胡令衙役把陈大水押入监牢关起来,将他妻子林银蕉无罪释放回家。而后,又叫一个小衙役化装成乞丐,暗中注意林银蕉的行动。

原来,林银蕉年轻貌美,却生性风流,丈夫离家半年后,她就与本村的胡大头勾搭上了。起初,两人只是眉来眼去,后来便情投意合,天天晚上幽会。陈大水每月寄回家的银两,都被林银蕉拿去供胡大头享受,两人每日鸡鸭鱼肉,喝得酩酊大醉,同床共枕。这种行为自然遭到了陈大水伯姆陈伯婆的反对,林银蕉便时常大吵大闹,大骂陈伯婆。

陈大水回家那天晚上,林银蕉之所以迟迟不来开门,是因为她正与胡大头在家中喝酒作乐,两人你侬我侬。忽听大水的打门声,顿时惊慌失措,如两只乱了阵脚的老鼠。林银蕉赶忙把胡大头藏在床底下,假装喂鸡后去开门,可哪有天暗时喂鸡的道理,鸡早就闭眼休息了。开门后,她又与陈伯婆骂了几句,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当夜,胡大头就偷偷溜出了陈大水家。第二天天刚亮,他便去把金笋仔拿到了手。

徐胡县令宣布把陈大水关进监牢,林银蕉无罪释放,胡大头得知后,心中窃喜。他以为自己一举两得,既能得到金钱,又能抱得美人归,还想着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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