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老老实实的写,写着写着我就烦了。
“姜禾,能不能打个折,只写十面,剩下的你给我舍了,我请你吃个饭,成吗?”我好商好量地看着他。
他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想写了?”
“嗯。”
“不想写就下次来了再写吧。”
“……非得写完才能开证明吗?”
“通过测试就可以。”
“意思是我写完了还不一定能通过是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起嘴角,笑着。
他没说话,但是显然是默认了。
“姜禾,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呢?我哪儿得罪你了?”我放低姿态,“你说出来,我们好商量啊。”
“我没有故意整你。规定确实如此。”他用右手轻轻地转动笔杆,光滑的钢笔在他的指尖流畅地旋转着。
我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又抓起笔,准备把下面的题填完。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笔尖在纸张上面摩擦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一眼,姜禾也低着头在写些什么。
我们两个人面对着面,却没有交谈。
忽然,姜禾也抬起头,和我的目光正巧碰撞在了一起。
他看着我,我有些慌乱地闪躲开。
“要休息吗?”他问我。
“不用。”我摇了摇头。
“嘴还疼吗?”他继续问。
“早好了。”距离被烫嘴早就过去好几天了。
“是吗,那就好。”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我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证明,也许短期内我都不会和他见面。
其实我有些躲着他。
“漏了一题。”姜禾忽然伸出手,指在试卷上。
我顺着他的指尖去看,他的指尖光洁而圆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是健康的粉红色。
我走神了。
主要这测试题实在太无聊,做的我几乎睡着。
“哦,哦。”我点点头,准备做我刚才漏掉的那道题。
“你对钱无所谓?”
“啊?”我抬头看向他。
他指着一道题,“你似乎在填一些虚假信息。”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道题确实是问我是如何看待财富的。我竟然勾了个毫不在意……
“……我,我就是对钱毫不在意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要工作?”他看着我。
“兴趣,行不行?”我死鸭子嘴硬。其实那些题我看都没看,都在胡勾乱画。
“这跟你之前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你说你只对钱有兴趣。”
“……我,我说过这种话吗?没,没有吧。”
“你说过,在之前咨询的时候。我的记忆还不错。”
我哑口无言。
“这道题我可能看岔了,我重填一下。”我想要划掉,重填。
“这份基本上已经可以判定为无效问卷了。上面好几个测试你是否认真填写的选项,你都精准踩雷。”姜禾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如果要通过测试,你需要下一次来,重新测试。”
我一听就有些恼了。嘿,我这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姜医生,咱们不是朋友吗?能不能行个方便,饶我一次?”我好言好语地哀求他。
“不行,现在我们是医患身份。我必须为我的患者负责,你的就诊记录最后我是要形成书面材料交上去的。”
“……这么复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