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姜禾,姜禾!”
姜禾走进人群,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什么情况?我得罪他了?刚才我们不还有说有笑,吃吃喝喝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他是不是以为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啊?
老子冤枉啊!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陈玲,这个罪魁祸首!
我立刻给陈玲戳了电话,希望她能跟姜禾解释解释,即使他要换了我,也不能让他误会我。
“喂?”
“你在哪呢!”我恶狠狠地开口。
“看电影呢,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给我打电话呀,我今天这么炙手可热吗?先不说了,看完电影再联系啊。”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再打她就不接了。估计是调了静音。
我真是服了这个姐姐了。
我憋着给陈玲发了条短信,希望能让她好好跟姜禾解释一下。陈玲一直没有跟我回消息,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林城阳的状态不太好,让我去看一看。
我放下电话,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医院。
一口气爬上六楼,出了一身的薄汗。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护士值班室的时候,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圆圆脸的小护士,名牌上写着何雨涟。
“你好,我是来探望609的。”
“哦,是你啊。刚才就是我给你打的电话。”小护士微微一笑,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健康的红晕,十分可爱。
“你叫什么名儿?”
“大龙。”
“大龙啊,我叫何雨涟。”小妹妹弯了弯眉眼。
“你好,林城阳他怎么了吗?”这小姑娘是个社交牛逼人,跟我在这边扯了好半天。
“哦,嗐,他没什么,就是情绪有些焦躁,拒绝吃饭吃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你打电话了。”小护士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稀松平常。
“那我现在能去看他吗?”
“当然可以,你要是能劝他吃饭那就最好不过了,不然我们就要上器械了。”
“器械?什么器械?”
小护士见我脸色不对,连忙改口,“就是辅助病人进食的,不过只有饿了好多顿的我们才会考虑使用,毕竟命更重要,对吧?”
我沉默不语,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种“手段”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我曾听到过。
我在这里“治疗”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种类似牲畜悲鸣的声音,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当时我站在那间病房的门口,还反复琢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是藏了头猪在里面杀吗?
路过的一个大妈当即将我拉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小朋友不能乱跑啊,赶紧回去吧。”
“那里面是在干什么?”
“……里面的大哥哥不吃饭,医生正在救他呢。”
“原来不是在宰猪啊。”
“……你哪个病房的,阿姨给你赶紧送回去。”
小护士将我带到609,打开了门,“你要是准备走了,就来跟我说一声啊。”
“好,谢谢了。”我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她离开。
我推开半掩的房门,林城阳就坐在桌子旁边,握着铅笔,正在写着什么,桌子上的稿纸随意的散落着。
我站在他的身边,他似乎毫无反应,只是一味地低头书写着。瘦削而纤长的手指有力的握着铅笔,在稿纸上快速的书写着,即使那些字写的如同被风吹起,仍然漂亮,甚至隐隐还能看到他幼时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