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记者又问,下一届奥运周期,大跳台会加入到自由式滑雪项目里,并且和坡面障碍技巧共计积分,对余乐是否有影响。
余乐摇头。
当然没有。
他大跳台已经可以完成五周半1980的难度,目前来说应该算是这个项目上,最高的周数记录吧?
唔……这么一想,自己未来可期啊。
下届奥运会,拼一拼是不是能拿两枚金牌了?
……
余乐比完了赛,便无事可做,绷紧的神经一下瘫掉,比赛结束当晚还发了一个烧。
与其说是生病,不如说是身体在释放压力,只是压力释放的太过迅猛,身体承受不住,才呈现出生病的状态。
斐清河是队医,余乐生病的时候就一直在他屋里呆着照顾,余乐烧的浑身骨头酸疼,吃过药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就好转了。
斐清河测过他的体温后,这才和他八卦:“白一鸣和,他爸吵架,很凶,和,和你说了吗?”
余乐惊讶地坐起来,摇头。
白一鸣怕影响余乐康复,旁人也担心余乐把病气过给他,所以就搬到了另外一间房。
奥运会的项目一个个比完,有不少运动员比完赛当天就离开了宾馆,有的回国,有的在这个国家旅游,这宾馆里的空房间越来越多。
余乐他们也有旅游的计划,不过要等空中技巧项目比完才行。
明天就轮到大师兄比赛了。
余乐注意力都被斐清河的话吸引,暂时无瑕顾及大师兄的比赛。
白一鸣和他爸吵架了?
但,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就白会长的掌控欲,能放白一鸣到国家队还是看在柴明的份上,而且进入奥运年,他作为雪联领导工作也多,也是没办法才把白一鸣放走。
要说他点头答应奥运会后就放白一鸣退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估计想都没想过白一鸣会真的提出要走,就当小孩儿闹着要糖吃。
这个“雷”早晚要爆炸。
余乐翻身坐起,去找白一鸣。
病了一场,没见虚弱,反而身体清爽,走路都轻飘飘的。
斐清河不放心,跟在余乐身边照顾,两人到了白一鸣的房门前敲了半天,没人应声。
打电话,关机。
余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中午,余乐在餐厅遇见路未方,路教说:“白一鸣今天上午退房了,说要回国。我劝劝不住,想找你你又病着,后来柴总点头同意,找了一辆车把他送到机场,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余乐:“……”
这种擅自离队的事情其实挺少见,余乐在国家队这么久,就没发生过一次。
白一鸣又确实算不上国家队的人。
纪律约束不了一个打算鱼死网破人,白一鸣本来就要离开国家队,不滑了,就此离滑雪远远的,他想走还真就没人能拦住。
在这件事上,白一鸣是真的倔到了极点。
也真是……忍到了极致。
余乐心情低落,没想到白一鸣真的会走。
明明听白一鸣那么解释过,余乐的心里还留有千分之一的庆幸,希望白会长能拦下白一鸣,现在看来这父子间的争吵反而成了“催化剂”。
“白一鸣真要退?”路未方不相信,“他现在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奥运冠军,多风光啊!就我知道,联系上他的代言都四个,多少钱啊。”
“金钱这东西吧……”余乐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嘴角抿直:“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路未方嘴巴开合两次,最后泄气:“……他确实不一样。”
继而,路未方又说:“不过现在闹成这样,他爸都直言要断了他的经济,这世道没钱能得什么自由?”
余乐虽然觉得自己的眼神有点儿欺师灭祖般的过分,但路未方确实有点儿傻。
“白一鸣早就做好了要走的准备,给自己攒点儿钱也不难吧。”
路未方讪讪地笑,转口:“也不是钱的事情,他不还要读大学吗?”
“可以转学,他成年了。”
“那也太可惜了,那国际学校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