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够面儿,都要喝吐了。”
段景越坐着点了根烟,天天这么应酬,他胃的老毛病自然也时不时地跟着来。
还没等他休息会儿,手机屏幕就连闪了好几下。
栀子花:【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栀子花:【速速回来给你煮喝的~】
栀子花:【不准再不回我消息了!】
段景越咬着烟,立刻就给人回了过去,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
段:【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段:【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到时候自己煮,乖。】
“哟,又是栀意啊?贴心得嘞!我看是直接成你姑娘(女儿)了,我妹怎么就没她这么热情。”
陆今朝不满,侧过头瞥了两眼,不看还好,一看心里便更不是滋味儿,就他这么个毒舌冷血的样儿还能有人关心呢。
“行了你,一身的酒味儿,离我远点。”
段景越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领子,又抬了抬头,像是赢了某种胜利似的,这头伸得老高,做作得很。
“你行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懂不懂?而且我说你别老“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就是你妹妹性格好,不和你这种人计较。”
陆今朝拍了拍大腿,哼哧一下站了起来,懒得同他再去理论,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儿,他陆今朝也不稀罕做。
“对了,王韩他老爷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他人呢?”
段景越敲着身边核桃木色的桌子,一口烟抽得仔细,这酒桌子上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像是哞足了劲儿,都被这冉冉升起的白烟一并揽了过去,消失得不见踪影。
“和她老婆还闹着呗,都结婚两三年了,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过那姑娘性子也野,前几天二话不说就带着一帮子人去会所抓人,说什么要不你死,要不我死,反正就是要闹离婚。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哪还有时间弄这些,就全都又交给他老爷子了。”
段景越点点头,没说话。
“联姻不就是这些个事儿,有几个能真正过得顺畅?”
陆今朝又闷了一口酒,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点我呢?”
段景越重重推了陆今朝一下,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笑。
“哪儿敢?你现在可是京港两圈儿的红人,你要不想结,哪个敢给你找媳妇儿?”
段景越摇头,不做辩解。
“也是,我们也就算了,就这个样子了,屋里人就拼命催呗。只不过我有时候也就搞不明白了,人家姑娘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就硬要把人凑一块儿结个婚,这不是要命吗?”
陆今朝越说越上头,也点了支烟。
“不说这些,我就是觉得我们两家这姑娘倒是要早些打算。我妹那性格,你妹那性格,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给她安排个我们圈子里头的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那几个小辈现在都有他们大哥当年的风范了,以后还得了。”
段景越抵着后牙槽没做声,可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却像是盯上了猎物,凶狠又泛着血丝,真真的瘆人。
“谁要是敢打我妹的主意,我弄死他!”
陆今朝冷笑了一声儿,也不知屋里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情绪波动能有这么大。
“行了。”,段景越拍了拍他的肩,“今早儿我屋里的那位祖宗还和我闹着呢,说什么要去住读,把我气得半死,今天我早点儿走,回去多陪陪她。”
“栀意那么听话还会和你闹呢?我看是你欠人家欠不行(想人家想得不行),赶紧滚蛋。”
陆今朝也没了搭理他的兴致。
段景越此刻也才明白了一二三,看来外头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不过谭家也真是着急,主意都打到俩娃娃身上了,也真够不要脸的。
男人大步走上车,拿出手机就给屋里的小猫儿就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段:【哥哥上车了,一会儿就到家。】
他阖上眼,小姑娘五花八门的表情似乎都能在他脑子里从头回放一遍,不仅如此,话也叫一个多。
段景越攒了攒眉,别说要林栀意联姻,谁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了,那就是嫌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