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手不舍的拉着刘波的一只大手,刚才还盛满笑意的桃花眼,慢慢蒙上了一层水汽。
“爸爸……”小刘召难过的说:“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刘波:……
刘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麽,见刘召又要掉眼泪,他心思乱的厉害,就说。
“你不是说,在那里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你住的很开心。”
“小召,那里就是你的家,你该回去的。”
这一下午,刘召只说了自己在邵家开心的事,现在听见刘波这麽说,他便察觉到自己说错了。
他应该说自己在邵家不开心的事。
或许这样,爸爸就舍不得让他走了。
于是他立马摇头,当着邵玉铭的面,委屈的说。
“没有爸爸。其实我在那个家里住的一点也不开心。”
“新学校里老师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听不懂,放学回去後,每天还要被很多老师补课,周末的时候也要学习法语,和德语……”
刘召越说越委屈,顺道数落起了邵玉铭的不是。
“那个家里我谁也不认识,邵叔还经常不在家,我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
说的太伤心了,称呼变了刘召也没有发现。
刘波闻言刘召的委屈,一双压抑着情绪的眼眸,沉沉的看向邵玉铭。
刘召的指控全都要是事实,邵玉铭无从辩驳。
但看刘波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只能无奈的解释。
“公司有些海外合作商……爷爷做这些安排,也是为了小召好。”
也是间接表明了,邵老爷子对刘召给予的厚望。
至于……
“前段时间的确是我太过投入工作,忽略了小召的感受。以後我尽量会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他……”
就在邵玉铭解释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一响起的一瞬间,邵玉铭的话便顿住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拿出来,而是神情略显凝重的轻皱起眉头,像是已经知道了来电人是谁。
拿出手机前,邵玉铭下意识扫了刘波一眼,见他没什麽反应後。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不出意外,是滕子锐。
说实话,邵玉铭也数不清,这是今天他接到的,滕子锐的第多少通电话了。
应该说,从昨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开始,就已经开始频繁接到滕子锐的来电。
他就像是一个临时外出办事,却被“妻子”怀疑在外有鬼,而被频繁查岗的男人。
过分的“重视”,让邵玉铭不得不生出几分疲惫。
滕子锐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有儿子这件事邵玉铭还没得及告诉他。
之前是因为滕子锐的身体不好,邵玉铭不想刺激他。
出院後,邵玉铭本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滕子锐……就先出了现在的这档子事。
说来也巧,昨夜不知滕子锐从哪里听说了刘召的事,便一直打电话让他回去,给个解释。
这……
为此邵玉铭快头疼了一天一夜。
他在电话里和滕子锐解释了无数遍,希望有什麽误会他们他们可以回去当在面说。
滕子锐虽然答应了他,可还是要每过一段时间给他打一个电话,催促他快些回去。
真的是该说的好话,该道的歉他都说了无数遍了。
此时举着手机,看到十几分钟前才接过的号码,邵玉铭的内心突然生出一股逆反心理。
他将手机静音了。
在邵玉铭的记忆中,这绝对是他第一次无视滕子锐的来电。
再擡头,却发现刘波正用一种“看笑话”似的眼神看他。
邵玉铭怔了一瞬。
这还是自见面以来,刘波第一次拿正眼看他。
不过也仅是一瞬。
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又答应了刘召,下个周末可以继续过来看他,刘波才把小家夥送走。
父子两人一走,刘静就忍不住数落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