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挑眉看他,脸上忽然就来了兴致,前倾着上半身靠向邵玉铭:“躲什麽,怕我吃了你不成。”
刘波这样说邵玉铭更尴尬了,屁股不动声色的往後挪了挪。
脑子一抽,嘴硬的辩解道:“你的口气熏到我了。”
刘波:……
邵玉铭:……
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
“那你自己慢慢擦!”
刘波生气了,咬牙切齿的说。
他将手里的药瓶愤怒的往邵玉铭的手里一塞,站起身就准备回房间,他要把门狠狠的甩上。
草!
“爸,我饿了!”
刚摸上门把手的刘波:……
深吸了一口气,又走了出来。
不甘心的瞪了邵玉铭一眼,刘波才火气很冲的回了刘召一句:“等着!”
刘波打开大门出去後,邵玉铭才悻悻地放下想要挽留解释的手。
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嘴瓢。
算了,越解释越尴尬。
“邵叔,你是在擦药吗,我帮你吧。”见邵玉铭在给伤口上药,刘召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刚洗澡的时候刘波已经狠狠的批评过他了,他也已经很渴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邵玉铭欣慰的点点头,不枉他这些日子的付出,知道心疼他了。
于是答应的很干脆,信任的把手里的碘伏交给了刘召。
不过邵玉铭很显然忽略了,刘召身为一个小朋友对力道把控的能力。
被刘召用棉签头戳了两下後,邵玉铭就忍不住的露出了痛苦面具,脑袋也不由自己的往後躲了躲。
“邵叔,我弄疼你了吗?”刘召一脸天真的问。
邵玉铭额头疼出了冷汗,连连否认:“没有,我不疼你做的不错。”
“我就是想起来,你爸爸刚才帮我消过毒了,不用在擦碘伏,现在再上一点药就行。”
帮别人上药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刘召兴致高昂,闻言放下手里的碘伏就又要去找药粉。
邵玉铭哪里还敢让刘召上手,再让刘召摸两下他这脸该留疤了。
于是连忙找借口对刘召说:“再等一下,碘伏干了再撒药粉有助于伤口愈合。”
刘召不疑有他,乖巧的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邵玉铭的伤口看,等着上药。
邵玉铭:……
突然觉得好尴尬是怎麽回事!
“先坐下嘛。”邵玉铭说。
刘召应了一声,正准备坐下,又发现邵玉铭的头发还是湿的,立马又兴奋的说道。
“邵叔,我帮你吹头发吧。”
这个可以有。
邵玉铭就点点头,笑着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小发型师。”
吹风机就在沙发靠背上放着,刘召把线捋过来,傻笑着说:“嘿嘿,不麻烦不麻烦!”
吹风机的白噪音在耳边响起时,温暖的热风同时吹在了邵玉铭的头发上,一双软软的小小手也像模像样的在他发间飞舞。
邵玉铭弯腰低头坐着,血液向脑部倒流,充血的麻痹感令他片刻恍惚,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忽然冒出。
他感觉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很安心。
刘波端着面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他脚步顿了一下,心中下意识的竟觉得有些不快。
不过他并没有将那股情绪深究下去的打算,只是语气平淡的对着那父子两人招呼了一声:“过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