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滕子锐起先是不屑一顾的,但发现邵玉铭对刘波的话言听计从,就如刘波所说根本就不停他说的一言一语後,这才恶狠狠的瞪了刘波一眼,气冲冲的走到了院子外面。
刘波指挥者邵玉铭将手里准备拿上车的食材又拎回了厨房,打开大冰柜连盆带桶的将做好的钵钵鸡都塞到了里面。
邵玉铭疑惑的看了刘波两眼,没有多问,照做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关于自己以前的事吗。”刘波下巴指着找上门的滕子锐,对他说:“去吧,他会告诉你的。”
邵玉铭:……
邵玉铭突然心有点慌,好像也不是那麽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麽样子了。
现在回想起刘波那天晚上说的话,他总觉得知道以前的事不会有什麽好事。
像是看出了邵玉铭的不安,刘波安抚似得对邵玉铭露齿笑了一下,告诉他:“别紧张,也没什麽,只要,你别忘了自己的承诺就好。”
邵玉铭:……
这样一说,他感觉更不安了。
带着惴惴难安的心情,在刘波的注视下,邵玉铭脚步缓慢的走向了等得烦躁,开始踢小石子的男人。
“阿铭。”
邵玉铭与男人坐进车里,全身不自在,特别是在男人亲昵的喊他的名字时达到了顶峰。
他别扭的的对滕子锐说:“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这样我有点听不习惯。”
男人不为所动,扬扬手里的文件袋,依旧固执的叫他:“阿铭,所以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邵玉铭尴尬的点点头:“是啊,半年前的事情都忘干净了。”
气氛突然诡异的静默了片刻,然後便听到滕子锐嗓音略带哽咽的说。
“阿铭,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认识二十四年,从高中就开始在一起,你对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後一句话滕子锐的声音显然有点破音,足以见得他的激动。
手突然被滕子锐的手握住,紧紧的,见滕子锐这麽激动,邵玉铭有点尴尬,他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抱歉。”
滕子锐咬紧牙关不死心的追问:“真的,就一点点都记不得我了吗?哪怕只有一点点感觉?阿铭!”
再次被叫这个名字邵玉铭眼神恍惚了一下,从男人喊他名字的声音中竟听出了些许悲切。
邵玉铭悄悄握紧拳头,还是那两个字:“抱歉!”
一瞬间,男人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眼里的光都好像消失了。
莫名的,邵玉铭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些刺痛。
其实他说谎了。
刘波问他初见滕子锐时有没有感觉,他说谎了。
那天在见到滕子锐的第一眼时,他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心中的恐慌大于了那种感觉。
现在男人问对他有没有印象,邵玉铭无法直接回答。
因为,有。
所以他根不能承认。
这麽说可能有点渣男,可事实就是,不管他以前与男人有什麽纠葛,他现在已经有了儿子,还有了“明媒正娶”的老婆,不管过去怎样,他都要与之划分清楚。
“滕先生,”邵玉铭迟疑的开口:“能麻烦你把以前的事告诉我吗?”
这对他真的很重要。
刘波告诉过他过去的事情不重要,可那些所谓的不重要,正悄无声息的穿插在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他不喜欢那种无法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觉。
不喜欢看见刘波用过于清明的眼神看着他,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路人。
所以就算不重要,他也想弄个明白,而不是活在刘波为他构建的“虚假人生”中。
感受不到爱,更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算计。
听见这话沉浸在失落情绪中的滕子锐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圆圆的眼里含着潮湿的泪水:“是啊,要和你多说说以前的事情,说不定你就记起我了呢!”
在滕子锐的叙述中邵玉铭渐渐的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竹马之情”。
滕子锐说的每句话都有理有据,手机里还有大量的照片与聊天记录可以辅证,是不容篡改的证明。
是他与眼前男人真真切切从第一次牵手开始,在一起二十多年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