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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柳暗花明（第2页）

永安侯冷冷地盯着沈青芜，仿佛要将恨意怒意注入眼神，把眼神化成有形的利刃，狠狠切开她的咽喉。

太子被永安侯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旁边躲开了点，唯恐自己被殃及池鱼。

沈青芜不卑不亢，毫无惧意地直视着永安侯，淡淡说了句：“侯爷节哀。”

永安侯唇角动了动，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呆了呆，连忙绕过沈青芜，快步追上永安侯。

“侯爷不必动怒，秦王这次肯定……”他们转过拐角，太子讨好的话也随之远去。

御书房门外，齐公公面有难色地看着沈青芜，“皇上方才与永安侯和太子说了会儿话，这会儿还在气头上，秦王妃比如改日再来请安吧。”

沈青芜笑了笑，“我怕改日就迟了。烦请公公帮忙通传一声吧。”

齐公公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转身进去。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才从里面出来，压低声音叮嘱道，“秦王妃长话短说，不当说的不要说。”

沈青芜也低声道：“多谢公公。”

她随着齐公公进了御书房，行礼后没有起身，跪在地上微微抬眼看向龙椅上那位当今皇上。她心里有些吃惊。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皇上竟然衰老了许多。松垮的面皮上布满褐色斑块，眼神浑浊，老态毕现。

她还没开口，皇上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若是来替秦王求情，就不必开口了。秦王的脾气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他有没有被冤枉我也心知肚明，你不必白费口舌了。”

“臣妾并非来为殿下求情，而是来向皇上请罪的。”沈青芜低头道。

皇上眼珠动了动，“你这么说，是认罪了？”

“此事并非殿下所为，臣妾不敢认罪。但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与殿下无法替皇上分忧，却让皇上为此劳神，是臣妾与殿下不孝，因此特来请罪。”

齐公公微微皱了皱眉，瞟了一眼沈青芜。

皇上面露不悦，冷哼了一声，口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抬手捧住了头，身子也向一侧歪倒。随即口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齐公公训练有素地伸手扶住皇上，吩咐小内侍打开御书案上一只白瓷罐，从中取出一颗指肚大小的黄色丹药给皇上喂了下去。

丹药服下去后，皇上很快就停止了呻吟，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喘粗气。

齐公公向沈青芜比了个手势，沈青芜会意，站起身来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齐公公引着沈青芜向外走，离御书房有段距离后才叹息道，“皇上的头疼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往常服一颗丹药，三五日内就不会再犯。近来竟然每日要服用五六颗丹药。发作厉害得时候，连天师都束手无策。”

沈青芜暗暗心惊，每日五六颗丹药，其中不知有多少铅、贡或者水银。如此下去，皇上还能撑多久？

齐公公叹息着摊开手掌，露出掌心一颗丹药。

沈青芜伸手接过，感激地躬身道：“多谢公公。”

齐公公微微笑了笑，有意无意地说了句，“皇上近来常常召见皇长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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