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直用的香粉,味道有变化她应该能察觉出来。不如我们去问问昭清姑娘吧?”
木昭滢抬眼看了看沈青芜,“她喝了安神汤,已经睡下了。而且,大夫说她受了刺激,恐怕要休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那姐姐可知道这些香粉是从哪儿买的吗?”
“我知道。昭清用的香器和香粉都是从一家名为‘七宝斋’的铺子买来的,我母亲在世时就是那里的老主顾。”木昭滢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母亲去世后,我将昭清接到身边,她确实同我提过,说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变了,兰花香的味道闻起来,和在家时也不大一样了。”
不过当时她以为木昭清是思念母亲,加之换了生活环境,一时不适应,只是想方设法宽慰她,哄她开心,并未往他处想。
“那时太子已经被立为储君了吗?”
木昭滢连嘴唇都没了血色,苍白地点了点头,“那是王爷被立为储君的第二年。”
沈青芜也沉默了。木家姐妹已经闻了六七年石婴草,就算吴神医也是束手无策了。
木昭滢声音艰涩地道,“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该给太子的侧妃喝避子药……”
一个注定不能诞下皇子的太子妃,很难坐上皇后的宝座,就算太子念及旧情,朝臣也不会答应。
皇后要母仪天下,而她已经没有了做母亲的机会。
日后若是太子登基,她在后宫的处境可想而知。
想想这些年她为了帮太子稳固储君之位竭尽心力,如今想想竟全是在帮别人做嫁衣,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或许这也是一种报应吧。
木昭滢喃喃道,“天道轮回,天道轮回……”
沈青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片刻,她沉声道,“姐姐还是尽快将此事告知太子,请太子查清幕后主使,给昭清妹妹,和姐姐你一个交代。”
这件事中,唯一无辜的人便是木昭清,这个痴情到近乎偏执的可怜女子。
听到“昭清”二字,木昭滢浑身一震,眼泪夺眶而出,“我对不起昭清,是我害了她。一切都是我的错,所有的报应都应该由我来承担……”
就算昭清能放下对秦王的执念,一个无法生育的年轻女子,在这个女人只能倚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世界,她还能有什么前途?
想到这些,木昭滢便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她如今的处境,说是咎由自取也不为过。
沈青芜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姐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报仇吧。就算前路一片黯淡,至少也要让仇人付出代价。否则你和昭清妹妹受的苦,又算什么呢?”
木昭滢慢慢止住眼泪,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沈青芜。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是如何能从走投无路的庶女变成如今的秦王妃,也终于明白了不近女色的秦王为何会唯独对她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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