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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应家大嫂（第2页）
她摸了摸方零榆的头发，柔声问，“你希望阿娘再嫁人吗？”
方零榆低头想了半晌，“我不知道。阿娘跟祖母说过，爹爹是她见过最好的人，没有人能比得上。阿娘如果再嫁人，那个人一定没有爹爹好。可是，可是，爹爹再好，他也不在了……”说到伤心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不能陪着阿娘，也不能照顾我们……阿娘一个人，很辛苦……师傅，我该怎么办啊……”
沈青芜心疼地抱着她，后悔把那么复杂的问题抛给她，“好了，别想了，是师傅不好，师傅不该这样问。”
方零榆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自己从怀里摸出清颜膏，熟练地涂抹在眼周。
那一小罐清颜膏已经用去了大半。
阿七走过来，轻声道，“姑娘，方小姑娘的舅母已经带着丫鬟走了。”
方零榆深吸了一口气，扯开一个笑脸，“师傅，你帮我谢谢二师弟，他的药膏真的很好用。”
“好。”
应佩兰送走嫂嫂，站在院中一棵玉兰树下，出神地看着地上散落着的，大片大片粉白娇嫩的花瓣。
她忽然想起，夫君出事的那座山上，生有大片的紫玉兰。她生下方零榆后有头痛症，夫君便采了紫玉兰花蕾，制成“辛夷膏”给她。
眼前一阵模糊，恍惚中又看到夫君温润地笑着，拈着一片玉兰花瓣对她说，“娘子，我做一道美食给你尝尝好不好？”
“阿娘，你看谁来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应佩兰急忙拭了拭眼泪，“榆儿，你跑到……”
转过身看到笑吟吟站在后门的沈青芜，吃了一惊，“沈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阿娘，是我请师傅来的。”方零榆扬起笑脸，“师傅来给我做生日。”
“你这孩子，也不怕给你师傅添麻烦。”应佩兰嗔怪地看了方零榆一眼，过来携了沈青芜的手走进厅堂。
阿七和阿九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方桌上。方零榆高高兴兴拿了刘嬷嬷做的新衣服去里屋换上。
沈青芜道：“应姐姐，老夫人此刻醒着吗？”
“刚才醒了，说了会儿话想是费了神，现下又睡了。”应佩兰笑得有些勉强，“榆儿的生辰本不是今天，我这些日子忙忙叨叨的，一不留神竟然忘了，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来天。今天算是补过，没想到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寒暄几句，应佩兰出去叫来个婆子，交代那婆子去准备几样菜，就在老太太屋里吃。
方零榆换了衣服出来，众人夸了几句。闲聊一会儿，应佩兰便进去看一看老太太的情形。
如此三回之后，沈青芜忍不住问，“应姐姐，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呢？”
坐了这么半天，只有一个看起来不太伶俐的丫头送了一次热水，连茶都是应佩兰自己泡的。
应观虽然不做官了，但家中有田产有铺子，这样的家境，老太太院里不该如此冷清。
“原本有三个丫鬟，一个婆子。母亲病重之后心情烦躁，摔了几次汤药，三个丫鬟不是烫伤就是划伤，哭着去哀求我嫂嫂，说什么也不愿意伺候老太太了。哥哥嫂嫂没办法，这才急急忙忙把我接了来。”应佩兰无奈地笑笑，“现在母亲情绪稳定多了，但那些丫鬟还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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