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急着见表叔啊?”
“你?不了解他,请你?免开尊口。”她也不打?算替李秋屿辩解那个事,那是两人的秘密,李秋屿的事,她不会跟外人说。
“好好好,我?不开,你?看?你?,都气成哈蟆了。”
明月翻个白眼:“你?说谁是哈蟆?”
“你?啊,你?看?你?都气鼓了。”孟见星逗她玩儿。
明月上去就是一脚,孟见星没防备,裤子上一个大脚印。
“李明月,看?不出啊,你?这么暴力。”
明月说:“既然知道,就不要随便惹我?。”
孟见星还要逗她:“那改青蛙行了吧,模样好点。”
明月追在他后边,要再揍他,两人打?闹到李秋屿跟前?,他早看?到了。孟见星收住笑,没有?要跟李秋屿打?招呼的意思,明月看?得很?清楚,是孟见星想装不认识、看?不见,根本不关李秋屿的事。她现在完全站在李秋屿这边,反正都是别人的错。
孟见星知道她要跟亲爱的表叔吃饭了,轻拍下明月后脑勺:“走了,小哈蟆。”
明月冲他背影虚踢一脚,孟见星跟旁人爱答不理,就爱惹自?己生气。她不理他,他就要说李秋屿坏话。
李秋屿看?他走远,问明月:“你?俩现在一个班?现在很?熟吗?”
明月说:“他总爱找我?说话,”她似乎有?点难为情,“他老爱说你?,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李秋屿微笑:“也许吧,我?的存在就得罪了他。”
明月道:“可你?从没说他什?么,他老说你?。”
李秋屿轻揽过明月肩膀:“他再说我?什?么,你?当听不见,你?大了,他下次再摸你?头,你?要学?会拒绝,不能让男同学?随便碰身体,这会给他们造成错觉,以后得寸进尺。”
明月挨着他,他身上气味真好闻,她的一只手,忍不住搂他腰,李秋屿的腰腹全是肌肉,触感是硬的,结实的。这是学?校附近,很?多出来吃饭的学?生,李秋屿把?她手按下去,明月心跳跳的,她抬头看?他一眼,李秋屿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能不能以后也别谈恋爱?”她被一股很?强烈的念头顶着,到底说出来。
李秋屿笑了下:“我?没说要谈。”
“你?不准骗我?。”
“我?只要说出来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明月十分快活地?跟他坐下来吃饭。
“你?还无聊吗?”明月问得很?坦率,“来看?我?会好点吗?咱们能一块说说话。”
李秋屿笑说:“来看?你?好多了。”
明月道:“人其实想的就是日子能过的好一点,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念书干嘛,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想着以后过好日子,你?现在日子不好吗?”
有?人想发财,有?人想当官,女人想嫁好男人,男人想娶好女人,生聪明孩子,这些常人想要的,李秋屿都不感兴趣,无所谓。他日子好吗?不好吗?他被明月问住,单纯地?笑:
“这会儿还行,跟你?坐一块儿吃吃饭,说说话,就还行。”
“暑假我?不在,你?就不行了吗?那你?一个假期都怎么过的?”
“除了工作,就是待家里看?看?书,睡睡觉。”他这个夏天,倒跟赵斯同接触很?多,赵斯同待本市的时间未免过多,似乎不再诱惑他做什?么,不过一块儿吃饭,大谈生意经,赵斯同看?起来非常正常,充分世俗化,他毫不避讳李秋屿,说起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内幕,并笃信他不会举报他,李秋屿压根没心思管这些事。
“如果有?个信仰呢,比如,信耶稣?”明月想起在市里见过一所教堂,尖尖的顶,有?个十字架。
李秋屿失笑:“什?么?怎么想起这个?”
明月说:“我?奶奶身体不好,有?人劝她信这个。”
李秋屿非常关心杨金凤:“如果你?早告诉我?,我?假期就把?她接过来了,好好看?一看?。”
明月说:“她不会来的,都是慢性病,庄子里很?多老年人都有?慢性病,生病的喜欢信耶稣。”
“那是因为他们渴望健康,人无法医治的,寄托于神?明。”
“不全是,冯大娘很?健康,家庭条件也好,可她也信,因为她很?寂寞,她家里人都在外面,只她一个。”
“耶稣帮她消解寂寞了吗?”
“不是耶稣,是一块去信的人,她们能说说话,她可能就不那么寂寞了。”
“所以你?觉得我?去信,可能会解决我?的问题?”
明月说:“很?难信,我?知道,因为咱们都是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不信鬼神?,庄子里的人信,反倒很?容易。”
“受高等教育的也有?信的,这种事很?难说,最难的在于,怎么说服自?己去信。”
“你?帮我?那么多,我?却没给你?做什?么,我?也不太懂你?的事,”明月声音低下来,她伸过手臂,抓他手指头,“但我?是站你?这边的,你?难受的时候,我?陪你?说一辈子的话。”
李秋屿忽然有?种恐惧,没时间深究,便回避说:“先好好念书,我?的事不用太放心上,不要影响到你?念书。”
他还没想过一辈子跟谁绑定,他的一辈子是多长,自?己也不清楚。店外有?个穿裙子的一闪而过,明月看?着那裙子,悄声说:
“谈恋爱人就会变是吗?”
李秋屿道:“怎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