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祈的眼神冷的吓人,笑意从她脸上完全消失了,雪白的脸配上鲜红的唇,就像个刚吃完人的妖怪,胡丁儿浑身一震,手脚并用地爬开,抄起桌上的长颈花瓶自卫:“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告诉你,瓶子我没带过来,我把它交给了别人,明天早上我没回去瓶子就会交到警察手里,你你别乱来啊!”
常祈哈哈笑了几声又突然冷下来:“如果背后是警察在指使你,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你有机会吗?”
“别别别!!别杀我!!我都是听别人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常祈只是做了一个掏打火机的动作,胡丁儿就已经被吓破胆了:“我说我说,确实是有一个警察他让我这么做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给我的,他们让我那这个勒索你,然后拿你的犯罪证据,我也是被逼的,我不帮他们我就得进去坐牢啊!!”
常祈点了根烟,吐了口白烟,斜躺地摊上,上半身靠着茶桌:“是那个姓黎的吧?”
胡丁儿:“对对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我的!”
常祈早就料到了,那个黎纵出现在白肯美院根本不是什么巧合:“竟然想到利用你来让我放松警惕……呵,那没办法了,你设计我,我要是让你活着离开,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胡丁儿一听,整个人都快笑尿了,他刚才那些话都是骗常祈的,他根本就没有安剖瓶,如果常祈动手杀了他他根本无力反抗什么,而且常祈看起来根本就不怕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胡丁儿几乎就要诅咒起黎纵来,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万一挑一也要挑他来了,他要是被杀了对黎纵来说也不算损失,他就是个挡箭牌而已。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常祈骗过去,撒谎也好,胡扯也好!
胡丁儿突然扔掉了手里的花瓶,爬起来跪着:“常总!!常总我错了!您别杀我,那个警察就是没证据抓您才派我来讹您的,那个安剖瓶我知道在哪里,您别杀我,我带您去取,我一分钱也不要了!!”
常祈故作疑惑地鼓了鼓眼:“真的吗?”
胡丁儿立马指着常祈手边的桌子:“桌子下面沾着录音笔,他们让我把您的话全录下来,然后拿那个定您的罪!”
常祈冷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桌底,取出了那支亮着工作灯的录音笔:“除了在这个,还有别的吗?”
胡丁儿的脑袋摇得跟巴郎鼓似的:“只有这个!只有这个!!”
这个型号的录音笔值不少钱,是自动联网上传的,停止录制后三十秒自动上传至云端。
常祈很熟练地按下了结束键,快速拆下来存储卡,然后笑着对胡丁说:“带我去找瓶子,好吗?”
胡丁儿连连点头。
出了庭院,守在院门口的保镖立马跟了上来。
常祈的车就停在露天停车场,在他们抵达之前车就已经倒出来了,保镖打开了后车门,常祈刚要钻进车门,突然动作一滞。
她回头看了一眼给她开门的保镖,光线很暗,她没看清那人的容貌:“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保镖突然摁住她的头将她塞进了车厢,司机迅速锁上车门,一脚油门,一个漂移甩尾,捷豹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常祈用力地拽了几下车门,迅速恢复了极致的冷静,任由坐在旁边的黑衣人搜了一遍全身。
“没有枪。”常祈对搜身的人说,“我从不杀人。”
黑衣人体形魁梧,一言不发,司机一个45°甩尾,直接把常祈的脑袋砸在了玻璃窗上。
黎纵打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常总,久仰。”
常祈捂着眩晕的脑袋,自嘲式的冷哼:“黎纵?”
黎纵遗憾咂舌:“正是。”
常祈笑了,仰头靠着座椅:“早知道等着我的是罹家的人,我就多带点人来了。”
黎纵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甚是轻松:“可别,您那几个保镖可把我累得够呛了,多来点我可吃不消。”
后视镜里常祈保持着微笑,嘴角僵硬。
黎纵也不跟他绕弯子:“我刚就在门口什么都听到了,都到这儿份上了,您也别为难我了,把录音给我吧,我给您安排个舒服点的监房。”
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很安静。
常祈反问:“你就没有别的想问我吗?”
“当然有啊,多着呢,我想问您是怎么搞到赛神仙的配方的?曹定源跟您是什么关系?这次高校藏毒的办法是曹定源的主意吗?您和二十五年前黑石河小学藏毒案是什么联系?还有,你和我们龙局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常祈不置可否:“你觉得我会说?”
黎纵略微思忖:“没事儿,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您先把存储卡给我吧。”
常祈慢慢地把手探进口袋里,拿出了那张黑色的存储卡。
黎纵朝后面摊开手,常祈犹豫了一下,忽然把卡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旁边的黑衣人飞快地出手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