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这边慢慢的开始养病,因为是病人,加上郑子墨故意照顾,他的伙食一直稳定在家里最好的标准,每天都有鸡汤喝。
林夕坐在台阶上,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道,“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了?”
然后又摸了摸脸,“好像脸也更圆润了一些,这么养下去会不会成为一个白胖子!”
林夕说着担心的话,语气却没所谓,等他好了,锻炼一下身体就会瘦下去,再说他是小孩子,有胖一点的权利。
“呦!我们的玉儿宝宝,又再晒太阳啊!”
这么调侃的语气不用说都知道是郑子墨又来了,这人每次来都是未闻其人,先听其声,每次都咋咋呼呼的。
“你怎么也来了!”
嫌弃里带着愤怒,林夕不用睁眼睛都知道是郑冰也来了,这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一个出现,另一个就保准出现。
但是能让他如此嫌弃的语气说出来,又毫无办法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柳絮也来了。
“呵呵,你还没习惯我的出现?那你该习惯,毕竟我应该会一直在。”
柳絮的话让郑冰杀气都快压不住溢出来,柳絮这个疯子,一直缠着林夕,还在他监视郑子墨的时候趁虚而入,现在撵都撵不走。
三人的到来让院子的氛围一下就吵闹起来,刚才的宁静消失,柳絮和郑冰针锋相对,说话幼稚的像是小学鸡吵架。
郑子墨看热闹加煽风点火,时不时来一句,将本来的针锋相对,直接升级成战场。
“都闭嘴!吵死了!”
林夕皱眉,这些人非得天天往他这边跑吗?有没有给病人一个安静修养环境的自觉。
“昨天不是告诉你们了,最近别来了!”
他们来这里就是争风吃醋的吵架,吵得他耳朵都疼,想安静都安静不下来。
“我是有正经事情的。”
柳絮换上正经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幼稚的和郑冰较真。
“说!”
林夕懒得睁眼睛,也猜到柳絮说的正经事情是什么。
“我们村子的粮种借出来了,附近几个村子的都在逐渐实施,马上就开始春种了。”
柳絮看到林夕一脸淡定,就知道他肯定猜到了,然后继续问道,“你是有什么的担心吗?”
“去通知他们借来的粮种不要种,偷偷丢了埋了,用自己的。”
林夕的话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他,粮种借贷这件事,是长老的决定,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事是林夕的主意,从开始林夕就没有遮挡隐蔽过。
三个人互相都看不顺眼,却默契的达成一致,知道他都是自己人,有些不能对外人说的话是能对自己说的。
当然是自己人也不代表会喜欢对方,看不顺眼是对方的第一感觉。
“嗯?为什么?你担心那些种子有问题?”
“没问题,这可是在京城附近,如果种子出现任何问题,这些官员都会牵连出来,这可是民生大事,最是受朝廷重视,会反复查验不会出问题。”
“那为什么不种?”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种?从衙门里领过来,不种反而更会引起怀疑吗?
“领是为了在村落里显得不那么凸出,不种是因为那粮种要用来钓鱼,清理一点杂碎。”
林夕的话其他人都一头雾水,郑冰却了然一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这招借刀杀人够狠!”
“我该谢谢你夸奖吗?”
林夕阴阳怪气的回怼郑冰,郑冰讨好的笑笑,“小四,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不行!滚!”
林夕的态度让柳絮乐开了花,有什么比对手吃瘪更让人开心的吗?
郑子墨好奇更多,好奇问林夕,“狗蛋说的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种子是大事,也最好做手脚,在衙门没出事是看管严格,如果回来出事,或者路上出事,就不是衙门的错误了,毕竟衙门给出来的是好的种子。”
在场都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衙门有严格的监管,同时这种子牵连的事情太多,一不小心都不是丢官,是掉脑袋的事情,还有可能牵扯到三族。
衙门都不愿意出事会格外上心,背后的人更不愿意出事,安插一个京城的官员,可比外省的官员还不容易,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后续会牵扯出更多的官员,为了给村子添麻烦,对衙门里的粮种下手不划算。
背后的人也不是傻子,不会在衙门的粮种里动手脚,危险太大,得不偿失。
不过一旦这些种子出了衙门,到农户手中,就变了情况,这就叫时移世异。
种子出问题,不仅影响收成,还能定罪,农户监管不利,糟蹋朝廷发放的粮种,本来就有这条刑罚,一下合理又合法了。
最好的手段是在种子在出了衙门以后,春耕下地前出事,这样不仅下手方便,还能撇清关系,还很难找到罪魁祸首,一举多得,不是傻子,都知道哪种合算。
林夕就是知道他们肯定会忍不住动手,才会提议去弄粮种,到时候这么香甜的诱饵摆放在这,就不信鱼儿不上钩。
不管来咬钩的是背后派来的人,还是村子里安插的人,都能清理一部分内奸,还能解决种子的问题。
毕竟种子是朝堂发放的,要是真的不种会被怀疑,如果真的种万一真的出问题,就是一年的辛苦白费血本无归。
即使他们不怎么太差钱,一年粮食血本无归,不会饿死人,可是也会心疼,农户本来就是以土地为本,粮食收不上来,那种难过的心情会一直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