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径直冲到带她来的那辆车边——车牌号:xxxx。很好!她闪到驾驶座车门外,一边躲开子弹,一边掏出从之前的黑墨镜身上抢的车钥匙。
车门打开的那一瞬,前面那辆车里休息的人终于听见动静,诧异地下?来。四目相对的刹那,符彧迅速冲他扣下?扳机。
他习惯性弯身闪躲。
却听见车门被用力甩上,以及一连串大笑。
根本没有子弹。
因为符彧不会用抢,只是装腔作?势而已。
她锁上车门和车窗,第一时间将?打开远光灯,刺目的灯光顿时晃得围过?来的黑墨镜下?意识后退,不过?很快他们意识到自己还有墨镜挡住了部分苍白的光线。
可惜,这个功夫已经足够符彧发动汽车,并飞快打起方向盘,猛地向后一路冲撞。顺着车倒退的方向,恰恰是守在那边准备扣下?林纾的人群。
几乎所有人都飞快向两边散去,子弹被射向车胎和车窗,但只留下?浅浅的擦痕。也是,这车本来就?是专程防这些的。只是从前防的是别人,现在却防住了他们自己。
此刻,原先?守在窗下?的两人脸上什么遮挡物都没有。白光冲进瞳孔的一瞬,刺痛得他们登时扭头避开。
车胎吱呀一声,险险刹在林纾面前,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林纾忍痛面色苍白地滚上后座,还不等他坐稳并关上门,车已经像一支迅疾的飞箭射了出去。一把抢从前面砸过?来,他沉静地朝不要命扑上来的人群射去。
“嗖嗖”几声,子弹裹着气流直扑他们面门而去。
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们不甘心地让开,然后眼睁睁看着林纾用力关上车门。
最后一扇门也关紧,符彧看了眼后视镜,勾起嘴角,接着猛地踩下?油门。车飞驰着向大路上驶去。黑墨镜们训练有素地火速上车,追赶而至。
林纾倒在后座,捂住肩膀——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由于刚才激烈的动作?又崩开了。他努力平复着呼吸,侧过?脸静静望向前面。
“你?没有抛弃我?。”
符彧没理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后面那些车上。她故意慢下?来,然后在一辆车快要赶上来和她们保持平行的时候,猝然加速,同时灵活地在车流间穿梭变道。
转眼间,这辆车便被她甩到身后。
她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扬眉吹了个口哨,她才分出一点余光给他:“诶,没办法,谁叫我?心善呢?你?坑了我?一把,我?还回?来救你?。这世上简直没有第二个比我?还好的大善人了!”
救了只大肥羊,这回?总算能狠狠敲他一笔了!反正那些人肯定把她和他当成?一伙的,事实既定,还不如?趁机捞点。
前面是岔路口,符彧作?势减速要驶进下?城区,却又在他们纷纷变道,抢着堵在她前面时,向右侧猛地打去,然后拐上另一条路。
这条路直通上城区的关卡。
或许是这条路已经离开了他们老?板的势力范围,后面的车追了一段距离,便突然像接收到什么命令似的,纷纷调头离去。
关卡越来越近,符彧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直到一辆车猝然从侧面狠狠撞上她们的车头,无数道白光亮起,瞬间将?夜幕照得亮如?白昼。符彧眼疾手快地避开正面的冲撞,然后用力踩下?刹车。
停下?来的那一刻,数十辆警车包围了她们。
一个穿制服的警卫敲响了她的车窗,她哀叹一声,老?实地走下?去。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隐在白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偏过?头漫不经心说了什么,光霎时熄灭。
然后,他抬眼望过?来,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位小姐,绑架首相可是重?罪。”
符彧顿时面无表情?。
呃,所有营养都用来发育那张脸了吗?以至于脑子完全?没发育?她要有这本事,第一个把他绑到床上,让他三天三夜起不来。
“您误会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虚伪地笑起来。
“误会?那你?要如?何解释重?伤昏迷的林先?生??”他扬起下?巴倨傲地朝后面点了点。
符彧顺势看过?去,几个警卫扶着林纾把他抬到一旁的担架上,他闭着眼,完全?失去了意识。好吧,怪不得后面没声了,竟然是昏过?去了吗?
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能理解……个屁!可恶!他倒是无事一身轻,她要怎么办?
她飞快地开始想对策。
忽然,又一个人从后面走出来:“符彧?”
秦方好抬起了那张俊秀的面孔,神色诧异。
开局五十六条鱼
审讯室。
符彧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听那个陌生男人和秦方好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
说是争执,从头到尾那个陌生男人都没有?表现?得很认真正经,而?是跷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尖不?轻不?重地叩着桌子。
“她不?可能是凶手,你把一个孩子想?得太坏了。”秦方好皱眉和他分辩道。
尽管他也不?知道符彧为什么会和林纾牵扯上关系,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会看错人。
这个年轻的?陌生男人,有?一张极其漂亮的?脸。不?同于双胞胎的?精致与谢琮的?柔和,他的?美丽具有?一种强烈的?攻击性,像镶嵌着昂贵宝石的?匕首,夺目却又锋利。
他说话时从不?正视对方,眼神毫无拘束地游走于空气中?。
银灰色的?瞳孔如同两枚锃亮的?纽扣,只能敷衍地照出对方的?虚影,却不?能像一面?合格的?镜子,清晰地描摹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