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书先生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曲念收敛思绪,正事要紧,加快脚步,跟上那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同这附近之人皆是熟人,一路往前走,一路同摊贩打招呼。
曲念不近不远的跟着。
行至偏僻路段,那说书先生频频回头,心中涌出几分不安感,脚步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说书先生握紧荷包,神色不安,脚步一快再快,回头看一眼,没人。
明明没人,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人跟着。
说书先生回头之际,脚步没停,没有看前面的路,路面坑洼,脚踩空,“砰”的一声,直接脸朝地摔了一脚。
一道阴影遮住阳光,说书先生顾不得摔伤的疼,猛的抬头。
心高高悬着,但发现是一女子后,松了一口气,细看,发现是今日酒楼同人发生过争执的那位女子。
酒楼人多混杂,他也不是谁都记得,尤其是这种第一次来的,他一般来说是不会记得的,但曲念不同,她这张脸想不让人记住那都难。
这脸,像极了书中所说的那种狐媚妖精,好看虽好看,但确是带毒的美,稍一靠近说不定就得小命不保。
“先生走这么快,是着急回家?”曲念俯视地上的人。
说书先生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表面镇定,但心中却惴惴不安,这女子不似个良善之人:“姑娘这是一路都跟着我呢?”
曲念点头。
说书先生牵强的笑了笑:“姑娘找老夫可是有事。”
曲念:“你今日说的书,不太中我心意。”
说书先生讪笑:“各花入各眼,今日的书可能确实不入姑娘的耳,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说书先生不想同曲念过多纠缠:“姑娘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家中还有老小在等着,实在不宜晚归。”
说完,也不等曲念答话,绕过挡在前面的人就要走。
曲念没有阻拦,只是在那说书先生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你家中有老小啊。”
说书先生脚步一顿,猛的回头,这人什么意思,莫不是威胁?
曲念迎上他的打量,淡淡笑了笑:“先生这般着急走做什么,我还要问你一些事呢,问完你便可以走了。”
这话说的极为霸道且不讲道理,凭什么要站在这里回答她的问话,凭什么又不可以走,可是莫名的,说书先生不敢反驳,更不敢言语不顺她。
“那姑娘问吧。”说书先生道。
曲念:“你在那酒楼说书,想必是见多识广,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说书先生摇头:“老夫也就读了一肚子的闲散话本,说不上见多识广,知之甚少,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曲念收起脸上笑意,神情严肃起来,说书先生见她如此,不由也跟着严肃起来。
“我喜欢一人,那人不知我心意,但却待我极好,我该如何告知她我的心意。”曲念问。
说书先生神色一怔,“你要问的就这个?”
曲念不悦皱眉:“什么叫就这个,这天大的难题,怎到你嘴里就成这般轻巧的事情了。”
说书先生哽住,本还以为她要问多深奥的问题,不料竟是……
“这确实是个难题,”说书先生尴尬笑笑:“虽是个难题,但解决起来倒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你让你娘亲给你寻个靠谱的媒婆说说亲就是了。”
曲念:“我没有娘亲。”
说书先生:“那总该有个长辈吧。”
曲念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没有长辈也无妨,大不了你自己去找媒婆,让其给你说亲,姑娘这般容姿,想来也并非难事。”说书先生斟酌用词,小心道。
曲念蹙眉,似在思索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师尊又不是那府邸里的娇小姐,朝她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显然是行不通的。
“不行,换个别的办法。”
“姑娘,这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谁告诉你是男子了?”
说书先生:“……”
消化了一下,道:“砸银子,只要你肯花银子。”
曲念面无表情:“她不缺银子。”
说书先生额头冒汗,“那就花心思,对她好,她肯定能感受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