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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章（第2页）

曲念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却并不想阻止这种变化，师尊如此的好，自己多看几眼无可厚非。

“你这是看书还是看我？”寒夙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说话时甚至都没有抬头，视线还停留在书本之上。

曲念心虚的将头缩回书后，掩耳盗铃的用书挡着脸。

“你既是说要学习，那便好好的看好好的学，若是不想学，那时辰也不早了，你该回了。”寒夙抬头，道。

曲念立马坐直了身子，头也总算从那书的背后露了出来，“我有好好学，我在学，现在不晚，我还要学，我要……”

曲念话语停顿了一下，想起了她新学的一个词，正好能用上，便声音洪亮的喊道：“我要挑灯夜读！”

寒夙被她这洪亮的声音弄得表情一怔。

曲念也自知声音过大了，将声音压低了些，低低重复了一下：“我要挑灯夜读。”

寒夙挑眉：“好，那你好好读，你手上这本，我过会抽背。”

曲念眼睛眨巴两下，顿时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又没法说什么，脸一下憋的通红。

寒夙静静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低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师尊……”曲念委屈的嘟嘴，手时不时摩挲着书本。

寒夙：“不是说要挑灯夜读吗，怎么，你挑灯夜读的成果还背不下几首诗词？”

曲念沉默不语，只是那表情却愈发的委屈起来。

寒夙叹息一声：“好了，不抽背。”

曲念委屈的表情一扫而光，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只要不让我背书，一切好说。

曲念借着看书的由头，成功每天在寒夙这里多待了两个时辰，曲念掰手指一算觉得自己赚翻了，回去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很舍不得，而是一蹦一跳的。

寒夙看着走远的人，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些许不舍，明日她还会过来，不过短暂的离开，竟也会觉出不舍？

寒夙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察觉到自己心境的变换，从一开始的老死不相往来，到后来的听之任之，再到后来的逐渐接纳，再到现在的不舍……

一步一步，曲念又一次走了进来。

寒夙知道，过度的放任一个人，是不应该的，正因为过度放任才会有千年前死于她手的结果，如今再次放任，又究竟是好还是坏？

答案不得而知。

曲念前脚离开，墨止沅后脚就来了，一进门就不停抱怨：“我说你那小徒弟怎么一天啥事不干就喜欢呆你这，我都在外面等好久了，她不走我也不好进来啊。”

寒夙莫名的看着她：“你有何事还需背着她？”

墨止沅被她问的一愣，随即又气愤起来：“不是你说要送她东西，还一副要给人惊喜的模样，怎么这会又成我背着她了。”

寒夙：“不是什么惊喜，只是很久之前就该送的东西，一直未能给到她罢了。”

墨止沅斜靠在门边：“就你这体格子，你确定要亲自铸剑？”

寒夙并未犹豫，点头。

墨止沅面露担忧：“铸剑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不是个轻松活，再者说，我百鸣山本就是铸剑闻名的地方，铸剑能手随便提溜一个哪个不比你这门外汉强，你犯得着自己动手铸吗。”

寒夙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很坚决了，完全劝不动。

墨止沅担忧神色更甚，倒也不是担心寒夙会受不住铸剑的辛苦，寒夙体质再弱，总归也有自己在后帮衬，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难事。

真正让墨止沅担忧的事情是……

“这些年，曲念一直默默替你寻药，无数次九死一生，我虽看到了她的改变，也知她对你一片诚心，但千年前的事，总归是根刺，”

“她就算改变再多付出再多，我也总觉得她并不可靠，我说这么多，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们可以对她既往不咎，但凡事不可太过，”

“你对你那小徒弟，不要再付出十成的心了，谁知以后呢，以后她再次犯浑也说不准，毕竟，有一就有二。”

话语点到为止，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曲念不可信，是一个需得提防之人。

寒夙表情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心中有数。”

墨止沅叹了口气，“但愿你是真有数，人与人之间，无论什么关系，保持点距离总是对的，”

“你曾经就是对你那小徒弟太过溺爱，无视了该有的距离，才会让你修为尽毁甚至丢了性命，如今重来，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

寒夙眼睫低垂，陷入沉默，重蹈覆辙二字仿佛有力一般，不断在耳边回旋。

“知道了。”寒夙道。

墨止沅：“那这剑，你还要铸吗。”

寒夙看向她，“当然。”

墨止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寒夙是个聪明人，有些话说一次就好，她听得懂也能分辨对错，能懂则懂，不懂那也是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