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身量渐长,风度翩翩的少年储君,刘彻老怀安慰,「刘据,你确定要去塞外?」
刘据:「阿父心系民生百姓,不宜去边塞,儿臣理应替阿父去一趟,祭告先祖,悼念英魂。」
刘彻走到他面前,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长大了,都能为朕分忧了!」
刘据闻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儿臣担不起阿父这般夸奖,儿臣还小,此番去酒泉,也想见识一下阿姊为二姐构筑的京观,回来好好与阿姊说道说道。」
「说道什麽?」刘彻唇角微翘,随手给刘据正了正发冠。
刘据握起拳头,「阿姊以後如果厚此薄彼,我就一辈子不理阿姊了!」
「……厚此薄彼?」刘彻眼睛微眯,一头黑线。
难不成太子也想体验一下刘珏被围困的经历,想要个几十万规模的京观?
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刘据当即面色悻悻,心虚地不敢对上刘彻犀利的眼神。
刘彻见状,气更不打一出来。
合着,真有这般较量的想法。
刘彻大手毫不客气地拍了他後脑勺一下,「你若是出了事,别说太子,人也别回来了。」
他丢不起这脸。
刘据瞪圆了眼睛,「阿父,你厚此薄彼!」
刘彻冷呵呵一笑,丝毫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下,「行,朕再疼你一下,你若是抱着这个心思,边塞就莫要去了。」
「……儿臣哪有,阿父这话真是伤儿臣的心。」刘据笑的有些尴尬。
刘彻眸光一斜,刘据当即就收敛了笑,躬身一拜,「儿臣知错,请阿父放心,儿臣不会让阿父失望,不会坠了大汉国威。」
「哼!朕不曾拦着你。对了,朕听闻,你们姐弟几个在汉中忙得很,有什麽乐子,给朕说说。」刘彻坐下,示意刘据也坐下。
对於这事,刘据他们知道瞒不过刘彻,想起刘瑶苦思冥想的理由,有些说不出口。
刘彻见他欲言又止,挑了挑眉,「难道朕不能知道?」
刘据眼神游移,瞅着一旁的架子,低声道:「阿姊说她掐指一算,觉得汉中未来还要受灾,为了以防万一,就多送些粮食,到时候,用不着可以降价卖出去,用得着,就等价卖出去。」
阿姊也真是,对他们遮遮掩掩,对阿父重拳出击,直接来个「掐指一算」,真是招式繁多,就不知道阿父能不能接受了。
一开始其实也可以用「掐指一算」来敷衍他们的。
(刘瑶:当时一时没想到,就想着拉着他们解决事情,总不能开篇就糊弄吧。)
刘彻笑容一滞,「阿瑶说的?」
她莫不是因为汉中接连发生雪灾丶水灾死人太多,所以就上心了。
刘据拧着眉点了点头。
刘彻上下打量他一番,「所以你与刘珏丶刘琼等人也陪她胡闹!」
刘据:……
阿父,明明是他们无法拒绝阿姊,怎麽听你的语气,好似是他们带坏了阿姊。
若是明年汉中等地真的发生了雪灾,到时候他倒要看看阿父会是什麽表情。
刘据无奈:「阿姊她就是这样,阿父你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
别说他了,就连阿父,恐怕都难让阿姊听话。
有本事先问阿姊,干嘛拿年纪最小的他开刀。
刘彻:……
「算了,算了,你先退下吧。」刘彻摆摆手,「你回去收拾行李,朕会让卫青陪你去酒泉。」
刘据:「儿臣告退!」
等刘据离开,刘彻按了按眉心,询问身边人,「你们觉得朕若是宣阿瑶过来,她会给朕什麽答案?」
莫雨小心翼翼道:「应该与太子说法不变。」
以太子的品性,让他编,就是想破脑子,「掐指一算」这理由还是太难了,但是对於长公主,实在太轻松了。
刘彻嘴角一抽,「你倒是了解她。」
莫雨:「奴婢不敢!陛下,关中之事,还需要继续探查吗?」
「继续探,不过以後若非紧要之事,就莫要告诉朕了。」刘彻按了按太阳穴,今年塞北安宁了,但是关中上半年雪灾丶水灾接连登场,粮食几乎绝收,真是开年不利啊!
莫雨躬身:「诺!」